、清然的命,又何人来偿还?!
若非是这些不甘与仇恨,她又如何能够活到如今。
宁云舒静静躺在榻上,这一刻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楚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翌日卯时,天色未亮,宁云舒已经起身。
她的精神已经恢复过来,身上的伤虽还是会隐隐作痛,但不影响正常行动。
“公主,太医说您要多休息。”桂嬷嬷劝说着。
宁云舒没有理会。
她休息不得,有的事情必须要趁热打铁。
“公主,尚衣局已经在为您做新衣裳了,只是没那么快。”桂嬷嬷帮她系好了腰带。
宁云舒看着铜镜里的人,明明穿着锦衣头戴金银,可那凹陷的双眼、凸出的颧骨、宽松的衣裳
真像一只披了凤凰羽衣的山鸡。
“公主,这些年,苦了您……”桂嬷嬷看着她这模样亦是忍不住落泪。
当初的公主是那般珠圆玉润,如今怎就成了这副枯骨之样。
那双长长的凤眸里,也早没了往日的神采,有的都是深深的倦怠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诡异。
宁云舒眸色却更加坚毅,转身大步朝门外而去。
“公主要去何处?”
“见父皇。”她淡淡说着,眼底闪过一丝凛冽。
桂嬷嬷惊呼:“可这个时辰,皇上应还在早朝。”
宁云舒但笑不语,大步流星而去。
来到院中,个宫人见其出来连忙行礼。
彼时远天泛白,整个院子笼罩在朦胧的白雾之中,似梦中之景。
但是院子里的银杏树却与梦中不同。
梦中,那棵树还是她和沈琰亲手种下的模样,只有光秃秃的树杆,根本不知能否活得下去。
而如今眼前,银杏亭亭如盖,晨风轻拂,枝叶飒飒作响。
“备辇。”她收回视线淡淡吩咐。
一小太监上前,为难道:“公主,永宁殿常年无人,亦是没有备辇车,公主是要去何处?恐怕只能步行前往。”
宁云舒目光垂落看向地上跪着的小太监,他虽低着头,但语气中的不屑确实叫人听得一清二楚。
“狗奴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