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听不出话中喜怒。

    沈琰沉默地看着她。

    她变了许多,不仅仅是容貌。

    当初,每逢他进宫来,她总是乐此不疲地跟在他的身后,还会随他一同去练武场,他骑马射箭,她则在一旁观望。

    那时她也不似现在这般生疏地唤他“将军”,而是一口一个甜甜的“琰哥哥”。

    她看他的眼神也变了,从前每次对上她的视线,她的眼神总是熠熠生辉,可如今,他从她的眼里,只能看到冷漠与疏离。

    而方才在大殿之中那样的谎言,分明是她精心计划逼迫皇上承认她的身份,她竟是变得越来越心机深沉了。

    宁云舒被他盯得有几分不自在,脸色黑了一分:“将军唤住本宫有何事?”

    她语气冷冷。

    他所率领的玄武军常年与匈奴作战,可这么多年,他却从未打算营救过她!

    想当初她与他青梅竹马,她一厢情愿爱上他,还未及笄,便腆着脸去向皇上求职赐婚,于是二人之间才有了婚约。

    为了他,她私自出宫,他们遇见歹人,她为保护他挺身而出被烙铁烫伤。

    回到宫里因不想他受牵连便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受伤的事情,只用永宁殿常备着的金疮药生生扛了过来,所以那个梅花烙印的疤痕才久久留在了肩头难以消除。

    她本以为,再冷的心也总会有捂热的一天。

    却不想不是那颗心捂不热,而是捂热他的人,不是她罢了。

    宁陌雪出现后,她见到了沈琰从未展露的一面,原来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他也是有那么温柔的时候。

    他甚至可以为救宁陌雪千里奔袭一人杀光山匪,而换成她,被送到匈奴整整七年,却不见他来营救,哪怕一次。

    沈琰从怀中拿出一条项链,黑色的绳子不知是原本的颜色还是血风干后的颜色,上面孤零零地挂着一颗狼牙。

    宁云舒面色紧张,忙不迭上前从沈琰手中抢过项链,犹如珍宝一般紧紧握在手中,低声喃喃:“其格……”

    沈琰僵在空中的手缓缓收回:“它对你如此重要?”

    这是他当日在街上捡到的,是匈奴人常见的配饰,极有可能是她受伤之时遗落,所以他一直留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