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丞大人,我记得对于此事会有账目,账目呢?”温绮罗摊开手指,莹莹玉指在黯淡的光线下泛着冷玉一般的光泽,本该是绮丽的场景,可此时州丞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致。
州丞脸色阴沉,万万没想到温绮罗竟会如此难缠。
江知寂和温绮罗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出来州丞心中有鬼。
州丞唇边带着冷笑,不如起初那般和煦:“温家女郎,本官知晓你是温将军的女儿,可无论如何,你未有官身,越过本官插手此事,这是僭越,似乎是……于礼不合吧。”
一双眼眸微微眯起,再也装不下。
“哦,于礼不合,那大人觉得,什么才是礼,什么合规矩?”温绮罗步履轻盈,三两步走到州丞面前,取下温家军的令牌。
那铜黄色的令牌上镌刻着兽纹,哪怕只是一枚令牌也隐约可见肃杀之意,这枚令牌正是温长昀得以号令温家军的令牌。朝野上下,谁人未听说过温家军的神话。
这枚令牌,是真的可以召出温家军。
而这支温家军,只听温长昀的号令。见到此令牌,如同见到温长昀。
州丞面色骤变。
“敢问州丞大人,现在,小女可否一观账目?”温绮罗的语气不紧不慢,并未将州丞的负隅顽抗放在心上。
江知寂寸步不离,以一种呵护的姿态将温绮罗护在身边。
他观州丞面色,时而双目阴沉,不知所思。时而双目赤红,暗含恨意,想必此人暗中应当还有保护伞,只是朝中势力攀枝错节,真若是查起来并非易事。州丞既然敢在水患之际做出暗度陈仓之事,背后那人的势力想必官职不会太低。
“这……哎,诸位在此等候本官,本官亲自取来账目。”州丞正要离去,却被不知何时在门外的闻墨低声阻拦。
“稍等,本官与你一同前去。”闻墨神色淡淡,背着光,身上青衣勾勒出清瘦颀长的身影,当真是如同一株青竹,风华无双。
既然是要取来账目,不在视野之中便有造假的可能性。
若是账目真有问题,当初做账目时,定然会备有一本假账目。
这样直接去,也免去麻烦。
温绮罗暗自点头,也笑着应声:“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