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养大,直到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将抱紧试图温暖我的他掩埋,冻死,而我则在他最终冰冷的怀里被饿醒,苟延残喘,奄奄一息。”
“就是那时,他,出现了。”
老妪看向照亮房间的微光,苍老但明亮的眼中倒映着光的身影,如同当初眼中的火光。
“他提着火把,将被厚雪掩埋仅剩一个脑袋,已经陷入昏迷的我从老人家的怀里提出来,一股暖流从他提着我肩膀的手上传来,温暖软化了我冰冷僵硬的身体,我看着他,只感觉他的手好温暖,就像另外一只手上的火把一样。”
“之后,他收留了我,给我衣食住行,说当我一段时间的师父,待我将一门手艺学有所成,足够养家活口之后就赶我走。”
“他说他厌恶这个世界,不想和这个世界扯上过多的联系,他只想回家,救我只是无心之举。”
说完,老妪看向常青,淡淡说道。
“那时,他才十又三四,比你还小得多。”
“我不能理解他的话,但我很感激他,因为他收留了我,我才能活下来;因为他乘着大雪埋葬了那个老人家,让他没有暴尸荒野。”
“之后,他试图教会我一门手艺,却发现我什么都不会,连说话都只会几个简单的词语,但他只是说我一句‘蠢材’,就耐心地教我说话、用筷、洗衣、写字……”
“因为当乞丐久了,加上那场大雪,寒气入体,我年纪轻轻身体就已经有点轻微变形,手指都会不受控制地发抖,他发现这一点之后,就从纠正我的姿势开始:行如风、站如松、坐如钟、睡如弓——不,当时他还笑了一下,随即叫我躺平着睡,不要弯着身体。”
“他说我很听话,什么事都按他的要求来做,加上我的身体骨骼还没有定型,所以恢复得很快。但他不知道的是,曾有一次我在半夜做噩梦醒来,发现他虚脱地瘫坐在我床边,陷入暂时的昏迷,而我身上,还有当初那种暖洋洋的感觉,骨骼也有些酸痛,有好几次晚上我都感受到了。”
“我知道,我能这么快恢复过来,与他那段时间每晚用气温养我的身体脱不开关系。”
“后来,我身体恢复了,他继续 教我这些生活常识,终于,我学会了这些,终于能作为一个正常人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