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露无疑。
“福生无量。”但他很快露出笑容,径直在火盆前的矮凳上坐下,顺手将自己洁白的狐裘衣摆抱在怀里。
这地面连砖都没铺,衣摆落地很容易沾灰。
张道长跟赵大人对视一眼,似有若无的笑划过嘴角,都明白韩道长有多不喜欢和尚。
“你们俩怎么碰到一块儿了?”韩道长好奇,“法师这么快就入京了?”
“在金城时,承蒙张道长出手相助才捡回一条小命,在城外偶然遇见道长,便来这儿歇歇脚。”
慧能法师知道当道士的一般不喜欢和尚,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有种“文人相轻”的异曲同工之处。
“原来如此。我们得知张承宣要离京,特地来送行,在路上买了酒菜,打算彻夜长谈。”
说话间,韩道长抬手一挥,地上凭空出现黄花梨的桌椅,上面摆放着酒菜,荤菜甚至还冒着热气。
“慧能法师能喝酒吗?”韩道长自问自答,“应当是不能的,要不然你也不会被搞成这样,渡劫就渡劫,还有投机取巧的,就说和尚最是虚伪了。”
“……”
“不过圣人难当,和尚更难当,除非你是个实心眼的,一根筋的,千百年难得遇上一个,遇上这种仙品,他们当然要将佛门真谛刻在你身上。但你这种人的难关就是情关,一根筋的人容易出情种,吃五谷杂粮的肉体凡胎,很难至善至美。”
“你师父虽然讨厌,但对你真不错,逆天的蠢事他是真敢做。可惜,他的道行尚浅,胆子大本事小,终究让你想起了前尘往事。”
“曾经最亲近的人不能接近的感觉很痛苦吧?但你悲伤疼痛的时候,是不是还挺喜欢这种感觉?”
“……”赵大人抿了口酒,甚至不敢看慧能的脸色有多难看。
他心想韩道长今日是怎么了,逮着个最老实的和尚欺负,还专往人家伤口上洒盐撒酒的,他都不敢拦。
张道长也端起茶,悄悄看了眼慧能法师,心想韩道长此人最是善变,真性情,却也最难相与。
虽然他们不是很熟,但已经摸清他什么脾气。
毕竟人家活的够久,搞不好年轻时跟和尚有什么过节,爱恨情仇的最难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