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宁一顿,拽下衣袖掩住发带:“绑头发的,方便需要的时候用它。”
到了晌午,一只雪白信鸽落在客栈窗檐。
十一解下绑在信鸽腿上的纸条,看过内容后长舒了口气。
“将军身上的毒已解,信上还说,明日便能醒过来。”
“太好了,老天爷还算有眼。”湘玉高兴地去望锦宁,见她面上也带着如释重负地笑意,却喃道,“我就知道,他不会骗我。”
湘玉愣了愣,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回过味来便觉得怪异,她试探道:“姐姐,将军醒来定是会迫不及待来找你。”
锦宁微微蹙眉,像是犯了难:“我不能见他。”
“为什么啊?”
“锦宁说得对,现在不能见,”十一思量道,“我不信谢韫会就此收手,兴许他派了人跟踪我们,给出解药只是为了锦宁的权宜之策,若将军行踪暴露,说不准会中他的埋伏,毕竟此地靠近鞍州,于他十分有利。”
说罢她另起纸写下这些,将字条绑在信鸽腿上送走。
湘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开始咒骂起谢韫阴贼歹毒迟早被天收。
锦宁听着几次欲张口,若不是幼时苦难,他也不会善恶一念沦入恶道,他做过错事,可如今真的有改过之心,她心里闪过这些却又不知怎么辨声,有种难以开口的羞愧。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纠结,只是心中对谢韫的爱怜越发浓重,浓过她愿意原谅他相信他,那情意像涨涌的潮水,越来越大,漫过河堤江岸,将她自己都要淹没。她方才吃下了另半解药,没一会就觉得困倦,烦躁似地挥开那些复杂的心绪躺下睡着了去。
……
谢容昏迷时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从他记事起的年纪开始。
他生于武将之家,幼时也只酷爱习武,对读书习字一类毫无兴趣;可母族是书香门第,母亲要求他不能落下了学业,这让他十分烦恼,直到家中请来了个新的教书先生,先生的儿子比他大了两岁,是个很无趣的人,整日只知道读书,可他会帮自己写课业,帮他作弊;他便也偶尔会带他出去玩,因他看起来实在病弱不堪,还会带他去练武场教他些强身健体的武术。
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