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商绝对的自信,在突如其来的命运面前被撕扯得四分五裂。
最难熬的时候,陆晏璋只有整天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听沈蝉的声音,听她哭,听她笑,听她软软地说自己的糗事。
她总是吝啬于太多的表达,因此那有限的话语总是被无限循环,有时候,陆晏璋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忽然一觉醒来,发现沈蝉还在耳边低语,那一刻,时间、空间都不存在了。世界仿佛只剩下一个乌黑的茧,茧里面只住着他陆晏璋和沈蝉。
然而陆晏璋终究是陆晏璋,那个从来不服输,从来要扯断一切企图掌控他命运的锁链的,骨子里流着傲慢的血液的陆晏璋。
就在沈蝉完全适应了南加州大学的生活节奏之后,陆晏璋也完全适应了一个盲人的生活。他不仅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甚至学会了盲文,能在专门为盲人准备的阅读软件上批阅文件。
他的眼睛瞎了,但他的心更澄明了。
后来的两年,他收起了傲慢,黑暗生出了他的敬畏心,他开始频频祷告,频频做慈善。
每天祷告完,陆晏璋总要在最后加上一句:“神呐!如果你能听见我的祷告,请帮我告诉沈蝉,我非常想念她。请让她回到我的身边。”
那一天,隔着山,隔着海,一个平常的雷雨夜,一向怕雷的沈蝉躺在床上、把自己蜷缩成虾子的形状,朦朦胧胧地睡着了。“栀子!栀子!”
沈蝉猛地睁开了眼睛。
“陆晏璋?”
沈蝉冲着空气试探着喊了一声。她伸出胳膊,张开的手心空空如也,空气中只有雨水潮湿的味道。
忽然,一道明亮的闪电划过窗帘的纤维,电光照亮了沈蝉的脸,也照亮了她脸上清浅的小溪。
“哐啷啷啷!咚!”毫无预兆的闪电劈天盖地而来,紧接着头顶炸开一道闷雷,那雷声灌入耳朵,仿佛天兵天将挥着双手在人心中擂响的巨鼓。
“啊!”
病床上传来沈蝉的惊叫。
靠着沙发上的男人忽然站立起来,双脚刚刚挪了半步,又猛地收了回去。
粗大的手指紧紧握着盲杖,陆晏璋浑身都在颤抖。
“沈小姐,别怕,只是打雷了。”
女护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