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公子拱手告辞。
待两人走后,冯渊踱步窗前。他抬头望了望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黑云已经散去,弯弯的下弦月又冒出了头,在幽深的天空中晃啊晃啊,晃得人心中一片怅然。
第二天早上,玉云天一行人用过早饭,提了些礼物,便来拜访扁散人。
这时的扁散人已经拾掇成老账房先生王清远清瘦矍铄的模样,直招呼众人用茶。
“您就是江湖传闻中销声匿迹的‘绝命毒师’?”许微微看着这个干巴巴瘦溜溜的老头,有些不敢相信。
莫言则施了一礼,乖巧地说:“见过大师伯!”
“来来来,小老儿我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两支簪子,凑合着用吧。”扁散人呵呵笑了笑,递过来两支弯月一般小巧的银簪。不一样的是,一支上面镶嵌着一颗绿松石。
许微微凑上前,接过那只有绿松石的银簪,不禁夸讲道:“弯弯的上弦月上缀着一颗圆圆的绿松石,像星星守护者月亮一样,真是别致!”
莫言接过另一只弯月簪,寻思着这簪子两头尖尖的,正好做个暗器,便顺手插入高高挽起的发髻中。
“呵呵,怎么,不怀疑小老儿我了?不要听什么‘传闻’。‘传闻’这种东西能信吗?人们呀,总是喜欢夸大其辞。往往是有一分呢,便说成三分,有三分便说成七分,久而久之,就越传越不像样了。你这‘兵法神女’的名号不就是这样来的么?”扁散人笑着说。
好家伙,敢情这位老先生都提前做好功课了,啥都知道!许微微撇撇嘴。
“那你如今是王清远老先生还是我大师兄冯渊啊?你整天这么扮来扮去的,像个假面人,累不累啊?”鹊公子忍不住嘟囔着。
“谁是假面人?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王清远是我,大刘是我,马二爷也是我。我若不拜入师门,也许就真的成了账房先生,马夫;等老了呀,真的成了喂马劈柴的老头呢!这是我的另一种人生,懂吗你?”扁散人嚷嚷着。
“这位小姑娘倒像是个真正的假面人”,扁散人绕着许微微转了一圈,啧啧称赞,“这么高超的技艺,也不知是出自哪位高人之手?”
许微微心中一惊,难道自己这平平无奇的面孔之下竟然还藏着一张绝世容颜不成?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