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情愿的抬手招了招,春明一个急刹停在她俩面前:“你咋今日没来?我起来去阿爷屋中没寻到你?”
时新雨最先注意到十安的微表情,有些好笑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屁孩之间的暗流涌动。
自从春明听了十安每次喊时新雨‘姐姐’后,总觉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有一次吃饭他颇为愁苦的问他娘,为什么我没有‘姐姐’,他娘用食指狠狠怼了一下他额头。
后来他见到时新雨,总算被他逮到机会了,围着时新雨身边‘姐姐姐姐’的喊着,也没注意十安越来越不开心的脸色,反正注意到他也看不懂。
十安纠正他要喊‘新雨姐姐’,而不是‘姐姐’,他脸皱成一团,说不清这两者有何区别,总之没有‘姐姐’好,于是他也不理十安,照旧‘姐姐姐姐’的喊着。
春明像个张牙舞爪的小狗,哇里哇啦的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跟时新雨打招呼,喊了声,“姐姐。”
时新雨哎了一声,动手帮春生整了整帽子:“春明,吃饭了吗?”
春明咧嘴一笑,“吃了姐姐,今日要看孙阿公杀年猪呢,我娘一早就起来烧饭了”。说完又看着十安。
十安抿了抿嘴,说道:“年前我便不去了,赵先生说年后再来。”
时新雨不管两个小屁孩在那说啥,自己东张西望的乱看,大树前方支起了两口大锅,正咕嘟咕嘟的冒着滚水,好几个小娘子凑在一起烧锅烤火。
边上是4、5条长凳并在一起,合成了一只宽阔牢固的杀猪凳,凳面前后用麻绳分别缠了几圈。
凳子下面是一只大木盆,看起来是用来接猪血的。
树下面是几根碗口粗的树木,支起了一个牢固的木架,这应是用来将猪倒挂解剖的。
边上放着一个箩筐,里头有些器具,长铁钩、出血刀、剔骨刀、捅猪丈以及刮猪毛用的脱毛石等等,这些铁器都散发出冷森森的寒意。
忽然人群中骚动起来,不远处几个男人分别捉住猪的四只脚往树下走来,猪不断地挣扎嚎叫着,跟在边上的男人一边围着一边用手驱赶凑热闹、碍事的孩子。
时新雨有些出神的盯着,忽然被韩婶拉了一下,“走了新雨,去烧锅,别在这看,等会你饭都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