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祁舟只以为那是宋听小心谨慎,怕有心之人趁机对付他们,但后来发现不是。
“推我过去吧。”宋听咳了一声,说。
祁舟便将轮椅推到了树下。
只是他们还未来得及动手,十七就回来了,身后还押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
“大人。”十七将一枚瓷白玉佩小心地交到宋听手上。
宋听握着那玉佩,指尖缓缓抚上背面那个粗糙的“楚”字上面,五脏六腑都绞痛起来。
这玉佩其实不值几个钱,是他送给楚淮序的第一份礼物,上面那个人的姓氏,也是他亲手刻的。
很丑,原先觉得拿不出手还想藏着,却被那人看见了、抢了去,之后就日日戴在身上,说很喜欢。
全天下只有一枚这样的玉佩,宋听不会认错自己的字。
他视线轻飘飘地落在那男人脸上,犹如千斤重压、瞬间就将那人压得崩溃了。
“就是他?”
十七:“是。”
宋听点点头,摇了下轮椅,祁舟要帮他推,被他给制止了,自己摇着轮椅过去。
那男人这时候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见了宋听,忙不迭抱住他双腿,声泪俱下地求: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宋听伸手扼住男人的脖子,硬生生将人提起来。
他声音很低,但在风雪肆虐的院子里仍旧掷地有声,足以让所有人听清:
“三个月前,扶摇山上,你是不是杀过一个人?”
那男人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大骇。
宋听杀过那么多人,审过那么多人,自然一眼就察觉出了男人的异样。
他眸色幽深,脸上瞬间覆上一层骇人的冰霜,手指不断收紧,冷冷启口:“说。”
男人因为窒息的痛苦猛烈地呛咳起来,眼珠子都翻了白,攀着宋听的胳膊求饶:
“我说、我说……大人饶、饶命……”
男人叫李二牛,是白鹭村的农户,家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母和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今年大涝,地里的庄稼都被洪水给淹没了,收成不好。
眼见着母亲和孩子快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