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从前的楚淮序是带着棱的挺拔的翠竹,那么如今的怀月便像是寒冬里艳丽的一株红梅。
这个人和楚明焕记忆里的那个人似乎已经很不一样了,骨子里却并没有变化,一样的傲气凌人。
变得更多的是楚明焕自己。
他偷偷觑着眼前这个长得更高、也更瘦削的人,一颗心七上八下,复杂极了。
过了一会儿,怀月才轻声道:“宋指挥使待草民挺好的。”
小皇帝不高兴楚淮序在自己面前称不,后者便改了口,但小皇帝看着还是不太满意,双眉下意识蹙了蹙。
“朕以为你会不喜欢宋卿。”
淮序执棋的手顿了顿。而楚明焕再一次后悔——他今天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脱口而出的话一句比一句不中听。
明知道这个人同宋听有过怎样不堪的过往,竟然还要拿那样的话来戳对方的心。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笨死了。
若不是顾及着自己的那点颜面,楚明焕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而且……楚明焕心想,这个人对他的恨意不见得会比对宋听的少,他和宋听在对方心里或许都是一样的,横着尸山血海和累累白骨。
也因此,在他身边和在宋听身边,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甚至于他或许还不如宋听。说是可以护着怀月,可其实连他自己不也是要仰仗宋听。
想到这里,楚明焕苦笑了一声。
“罢了,你就当朕没有说过。但是怀月,若是受了委屈,还是可以同朕说,纵使豁出这条命不要,朕也会挡在你面前的。”
楚明焕不知要怎样说才能叫怀月相信自己,只差没有赌咒发誓,一张脸因为不甘和委屈皱了起来,看着实在是有些好笑。
“皇上,该你了。”楚淮序却什么都没说,只催小皇帝落子。
这已经是一盘死棋,却又处处暗藏杀机。
“很久没有那么痛快的杀一场了。说起来,这种举棋不定的感觉,还是很多年前朕的那位故人教朕下棋时才感受过。”
反正棋局已定,楚明焕便也不再急着落子,指尖在棋篓中来来回回地拨动,回忆起往昔。
“朕的棋艺还是那位小贵人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