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尊卑有别。在这个人面前,他要“懂分寸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必须有一杆秤仔细丈量。
否则就会犯了忌讳,惹人生厌。
“去吧。”小五在心里想着这些事的时候,宋听已经松开手,无力地往后一靠。
小五:“属下告退,大人你好好休息。”
待到房里只剩下宋听一个人,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右手正攥着一片破碎的布条。
攥得太紧了,几乎勒在他手指上,以至于两根手指都被勒肿了,失去了知觉。
可他还是舍不得松开。
“公子……”宋听低首亲吻着手中得布条,顷刻间就将整片碎布濡湿。
宋听短暂地愣了愣,抬手摸了下脸,才意识到眼泪已经不知不觉爬了满脸。
弄丢了主子的小狗再也忍不住,将脸埋在被子里,呜呜咽咽地痛哭出来。
此时此刻,宋听觉得他虽然已经从悬崖绝壁上安全地回来了,但魂却仿佛还在往下坠,永远没有尽头。
而这片碎布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绳索,勉强将他的魂魄往上扯了扯。
楚淮序的衣服都是他置办的,小公子金枝玉叶、自小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送进宫里的江南锦缎,都是要他先挑了喜欢的,剩下的才送去给各宫的娘娘们。
所以虽然是在逃难,宋听也舍不得让他穿粗布麻衣,只拣了素色的云锦给他做了衣服。
那布料看着普通,实则质地柔软,轻如云絮,是某个番邦小国进贡的,整个大衍皇宫只有六匹,全被小皇帝赐给了宋听。
他就拿那连太后娘娘都没的用的珍贵料子,亲手给楚淮序缝了几身衣服。
他使惯了刀剑,第一次拿起绣花针,针线歪七扭八粗糙得很,倒是真将那顶好的料子糟蹋的无人能认出来。
如今却成了他能攥在手心的、唯一一点微末的希望。
宋听在从悬崖上落下去的时候,发现离崖底不远的地方有棵横斜出来的松树,这片碎布当时就挂在树枝上。
所以楚淮序一定还活着。
这棵树做了缓冲,楚淮序说不定正好被松树接住了,受了点伤,然后在什么地方躲了起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