忖片刻,心中暂时有了主意:“先将人押下去,待回京之后,由皇帝定夺。至于宋大人,欺上瞒下,目无尊卑,待回长安之后禁足三个月,罚俸一年,以示惩戒。”
人证物证俱在,本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哪怕不能将宋的一举拿下,也该让其受到重创。
却没想到他们这位太后竟如此糊涂,这么大的事情也能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罚俸一年,这跟没罚有什么区别,宋听缺这点钱?
当真是妇人之仁,成不了事。
章炳之十分不甘心:“娘娘……”
太后却不让他再讲下去:“阁老先不必说了,哀家累了,想休息了,都退下吧。”
白马寺中没有专门关押嫌犯的地方,怀月就被软禁在原本住的厢房之中,屋外有侍卫看守。
怀月本来也不怎么从房里出去,倒是躲在房里乐得自在。
如果不是他清楚的意识到此刻正有一把刀悬在自己脑袋顶上,一切似乎和原来没有太大的变化。
“嘶……”怀月碰了碰自己的脸,火辣辣的,他坐在铜镜前,左右照了照,一侧的脸上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又红又肿。
他不高兴地踹了两下桌角,将铜镜反扣到桌上,冲到窗边将那扇纸窗重重推开的同时,大半个身体跟着探了出去,“有没有人啊!”
最先回应他的是一柄长刀,杨钊文面无表情地警告他:“进去。”
怀月愈发不高兴地翻了个白眼,勉强站了回去,侧身靠在窗边:
“这位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动不动就用刀剑威胁人,依我看啊,你不适合跟着章炳之那个酸腐的老头。”
“倒是和咱们那位指挥使大人臭味相投,他身边尽是大人这样的木头人。”
他向来牙尖嘴利,杨钊文说不过他,便要关窗,怀月却不答应,伸手跟他推拒起来:“先别急着关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杨钊文语气冷冰冰的,显然不愿意多搭理他:“你还有什么事?”
“你看看我这张脸……”他将自己被宋听打肿的脸露出来,“我好歹是靠脸吃饭的,被指挥使大人打成这样,若是毁了样貌,以后还怎么活?”
杨钊文视线在他脸上匆匆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