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还是算了,以这孩子敏感脆弱的内心,某些在常人看来是玩笑的话,对方很可能会认为是嘲讽。
“拿着吧,你总不能连借钱的勇气都没有吧。”
安德鲁一把抓起放在车前挡风玻璃下的钱,小声说:“谢谢!”
“这就对了,不要让她那么痛苦。”
安德鲁的母亲已经病入膏肓了,已经没救了,起码以当前世界的医术是这样的。
借钱给安德鲁没有其他目的,就像他说的,让她临走之前别那么痛苦,也让这个自闭少年好受一点儿。
临下车前,旻科再次对他说:“安德鲁,努力考上大学啊,考的远一点儿,离开这里。”
安德鲁把摄像机从肩上取下来迟疑了一下又扛了上去,轻声说:“我知道了,谢谢你麦特。”
望着他从摄像机镜头之后看世界的背影,旻科觉得他没有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知道了”。
大学需要学费,他没有,这只是客观因素,他主观上估计并没有想要继续上学的想法。
学费确实是个问题,但是客观原因,总有办法解决的。
假使学费问题确实解决不了,只要他有继续提升自己,跳出命运束缚的想法,他的行为模式就会有变化,即便不考大学,也会有其他改变命运的出路。
但是如果他的行为模式不改变,仍然是如今的这种状态,即便没有超能力黑化这一劫,也有很大概率在将来的某一天出一些其他的状况。
米国这样的事件还少吗?
原生家庭不幸,导致成年之后报复社会的比比皆是。
“只盼陪着母亲安静走完全程能让他好受一点吧。”
旻科不是圣母,没有拯救别人脱离苦海的大愿和嗜好,作为表哥,尽到一个表哥的本分也就是了。
三周之后,安德鲁的母亲死了,安德鲁又挨揍了。
“她是在睡梦中离开的,”安德鲁平静地说:“我没有听到她的呻吟,她走的时候并不痛苦。”
“我很抱歉。”
“不用,麦格,不用,”安德鲁低声说:“这比我想象中轻松,我以为我会崩溃,但是我没有,我甚至觉得她是幸福的,终于摆脱了折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