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心里憋着一口气,但又没办法怎么样。
容韵点头进休息室换了衣服,“你快去吧,鸢鸢有我跟你爸在,不用担心。”
容屿往后退了两步,俯身九十度,对着父母弯腰,“谢谢爸妈。”
在容屿转身离开之时,容韵眼泪滑落下来。
顾廷叹了口气,亲吻着她的眼睛,“他很快就苦尽甘来了。”
“韵儿,你都没有为我哭过那么多次,再哭,我就要忍不住把臭小子拖出去揍一顿了。”
容韵擦干眼泪瞪了他一眼,“没有吗?要不要翻一翻二十七年前的旧账。”
顾廷往自己嘴巴上打了一下,搂着容韵的肩膀往楼上走去。
“老婆,是我的错,我自打嘴巴,翻篇了都。”
容屿独自开着车到禅心寺的山脚下。
跟七天前一样,他一身黑衣。
这次,他手里拿着一束紫色的鸢尾花,一步一步往山上走去。
到禅心寺门前的时候,还是深夜,容屿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着手里桌面上纪宁鸢亲他的照片。
“乖宝,禅心寺的日出很美,等你睡醒了,我们一起来看好不好。”
“我不看,我等乖宝陪我一起看。”
他坐在菩提树下,把紫色鸢尾花裹在自己宽大的黑色毛呢外套里面。
深夜的空中偶尔飘着雪,山顶的寒风刺骨,容屿似乎感受不到冷。
他怀里抱着鸢尾花,就像他的乖宝慵懒的赖在他的怀里一样。
男人安静的坐在树下,双眸紧闭。
容韵跟顾廷依偎在特护病房内的沙发上。
在他们没有看见的角度,床上的女孩眼角滑落一滴泪。
顺着眼角,消失在发丝里面。
清晨第一缕暖阳照射在容屿的消瘦的脸颊上,他的胸口处猛的颤抖了一下,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大口呼吸。
“鸢鸢,你想阿屿了吗?”
他看着远方的日出,眼角湿润,顺着下颚落下的眼泪滴在了鸢尾花的花苞上。
禅心寺的门被打开,容屿起身上前行礼。
“容先生,梵音大师等候多时。”
“有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