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朝他呲牙咧嘴地示威,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
先是被谢来娣恶语相向,扫帚相待,如今连一只小小的野猫都敢向他吹胡子瞪眼,鲁明达心里涌起一股无名之火,狠狠地挥起手,猫,腾,溜得无影无踪。
鲁明达捡起鱼,鱼没有错,错在人。
人在,心也在,却隔着最远的距离。
鲁明达无奈,拎着两条沾满泥灰、濒死的鱼,失魂落魄地离开。
谢来娣一双怨毒的眼睛在门后冷冷地盯着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
鲁明达回到家里,他家在东河大桥一个山坡上,是航运公司的家属住宅。说是住宅,其实就是黄泥垒的墙,白粉都没刷,一水的平房,每户门前还有一个柴禾间,门对着门,中间是过道。
鲁明达家有两间房,柴禾间是灶间。
“妈,厂里分了鱼,我放灶间了。”
鲁明达来到父母房间,对母亲说。
鲁大春躺在床上听收音机,王筱萍坐在床边帮他揉腿。
王筱萍脸色苍白,眯着眼睛,头发里有几根白发,听到儿子说,问他:“你不送去翠莲家?过年了,q去送礼哦?”
“送了,妈。”
鲁明达强忍住悲伤,对母亲撒谎。
“翠莲都一个月没来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王筱萍担心地问儿子,停止揉腿的动作,眯着眼侧耳听。以前翠莲每周都来看她,帮她干活,许久不来,她还不习惯了。
“妈,你想到哪里支了哦?她们厂里派她下乡支农去了。过年都回不来。“
鲁明达没办法,只好编瞎话,一下子将李翠莲支过了年。
“酱紫啊?那苦了她了,过年都回不来。”
王筱萍对社会上的事了解不多,听了儿子的话只替李翠莲担心。
“妈,你的药q了?”
“有,我和你爸爸的药都有。”
鲁大春看出儿子心里有事,故作高兴,一脸轻松地说:“明达,过年了,弄点气氛出来!”
他虽伤残了,精神依旧开朗。他曾亲眼看着船工被激流冲走,无法施救。经历过生死,伤残算得了什么?他常对儿子说,生死由天,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