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他人都下去了,王夫人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赶紧就跪下去磕头向贾母请罪:“老太太,这,这东西,儿媳也不知道,怎么,怎么会在外头”
她自己越说越没有底气,不敢抬头。
其实在她主动开口时,就无声招了一切。
偏王夫人是个蠢货,自以为主动辩解,能脱得了干系。
贾母狠狠剜了一眼王夫人,然后对着黛玉时候语气态度可就完全不一样:“玉儿,这东西,你和王爷是怎么得来的?”
既然已经挑破了,黛玉自然也没必要隐瞒,不过省去很多细节,直接指向冷子兴:“原是王爷一个属下买了来送王爷的,王爷也没在意,随手给我瞧了瞧。我觉得这香薰炉子实在是精巧可爱,就细细赏玩一番,只是越看越觉得有几分眼熟,后来看见这底下刻的字,才想起来,那年我刚进京,初次去拜访二舅舅时候,荣禧堂里头就摆着这样一件看上去极类似的摆件。”
“不过我也不敢确定,所以才想着,拿过来请老太太也看看。说不定,这同样的香薰炉子,造办处一次造了好些,先皇拿来赏赐有功之臣。”
“只是,又听得王爷说,这是从古董铺子买来的,玉儿不敢声张,忙让人去打听那古董铺子,不料那铺子却跟二舅母似乎有些瓜葛,因为那铺子老板,在外头十分张扬,说自己在荣国府有人撑腰,就是王家大人也会照拂他。”
贾母顿时眼中喷火的看着王夫人:“你说,这是什么人?跟你什么关系?”
见贾母发火,黛玉故意道:“老太太别着急,也别生气,这事儿我托王爷细细打听了一番,那铺子老板,叫冷子兴,我原也不知道他是谁,还是雪雁提醒我,说是二舅母陪房的周姐姐,女婿就叫冷子兴。”
王夫人一听黛玉连这个都打听到了,更觉得事情不妙了,这会儿脑子倒是转的快,赶紧磕头请罪:“老太太,这不与我相干,定然是那周瑞家的,偷了家里的东西出去卖,老太太您想,鸳鸯当初多受老太太信任,不也干出背主求荣的事儿,那周瑞家的,定然”
王夫人本想着,自己栽赃给周瑞家的,周瑞家的绝对是不敢辩驳的——她一家子的性命都捏在自己手上,毕竟她的卖身契都在自己这儿,又不在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