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骤然失明还不适应的情况下。
“大六?”有人去喊满脸血的大六,他没有回应,生死不知。
梅昕玉推开拉着自己的人,揉着手腕说:“你打我也好,剐我也罢,我无所谓,但是如果敢胡乱骂我,哪怕我看不见我死了,我也要找到你活活打死你!”
马三这才看明白,这梅昕玉不是个好惹的,前几次他都没有下狠手,这要是把他惹急了,恐怕自己都得被打落满口牙。
马三不得不感叹小泉先生有先见之明,要是没有毒瞎梅昕玉,恐怕此刻躺地上的就是他自己了。
“丢人现眼的东西!”马三骂骂咧咧地让人抬着大六,转头对梅昕玉说,“梅先生,请吧。”
梅昕玉掏出手帕清理手上的血,然后把手帕随意丢在地上,就在土匪的搀扶下走了。
“我们是不是得救了?”跪在地上的人爬起来拍掉裤子上的雪花。
“是啊!我们是不是得救了!”
他们笑逐颜开、喜极而泣,甚至欢呼雀跃、手舞足蹈,全然不管等待梅昕玉的是什么。
普罗大众,善是他们,往往恶也是他们。
“那时候他们有多激动,我就有多绝望。”杜明澜想到痛苦的回忆,他的脊背又弯曲下来,他把脸埋在手心里说,“昕玉失明了,一个画家,他失去了双眼,一个画家呀!”
杜明澜像在控诉,控诉着命运不公,也控诉着民众的极善与极恶。
可惜控诉无力,时间也无法倒流。
“我从昕玉留下的手帕上得到信息,去找了西餐厅的老板,他们好像有什么计划,而当时的我被蒙在鼓里。”
其实哪里是有什么计划,跟了梅昕玉那么多年,要是连梅昕玉想做什么都猜不到,那老板这个小跟班也当得太失败了。
梅昕玉也只是赌一把,没想到老板已经从他购买炸药的时候就猜到他要做什么了。
可是老板没有想到,如今的梅昕玉只能牺牲自己。
小泉三郎眼神炽热而疯狂,他就像欣赏艺术品一般打量着梅昕玉。
梅昕玉喝着葡萄酒,脸上不见半分慌张。
小泉三郎在梅昕玉边上跪坐下:“我从我父亲拍的照片里看到过你,虽然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