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玉还记不记得他,还能不能爱上他,全看命运的造化。
程阙叹息一声,又去看杨冬青。杨冬青回他一笑,他便也笑了,示意殷亦九去忙自己的事,他需要休养一下。
殷亦九帮他坐到床上,替他关上了门。
“程师父没事吧?”杨冬青关切地问。
“没事。”殷亦九说,“睡一觉就好了。”
杨冬青放心不少,又问:“杜明澜真的能找到梅昕玉吗?”
殷亦九背对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转身看着他说:“能。”
杨冬青点头,两人不再提这件事,他转而提起了旧事,他说:“原来你长大了也和小时候一样可爱。”
殷亦九疑惑地看着他,他笑着说:“我是杨无患,你还记得我吗?”
杨冬青小时候名字叫无患,初中的时候报名要用户口本,老师翻开户口本问他是不是叫“杨冬青”的时候,他才知道用了十多年的“无患”是小名,他从娘胎里出来就体弱多病,小名“无患子”既是因为他大名“冬青”,也是外公对他最大的期许。
外婆和姐姐后来倒是都喜欢喊他“冬青”,除了去世的外公,直到他现在放假回家,也还有时不时遇到的老人会喊他“无患子”。
殷亦九沉思片刻,从久远的记忆里抓取到了相关片段,他五岁时已经记事,他当然记得当时那个叫杨无患的大哥哥还背着他睡了一路,他醒了就带着他去打弹珠,虽然他只是旁观,但大哥哥赢了之后都会把弹珠给他,回家的时候他两边衣兜里都是弹珠,一动就“哗哗”的响。
不过法木村变化太大,再加上他当时就和师父在哪里待了一天一夜,去的时候也是大晚上,这才让他上次去的时候竟然没想起来。
殷亦九难得笑了,笑意清浅,他说:“原来你没撒谎,你小时候打弹珠真的挺厉害的。”
杨冬青也笑了。当年他们虽然只短暂相处了一天,可那段记忆一直留在他心里深处。
他永远记得从梦魇中睁眼看到的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也永远记得把他从梦魇中拯救出来的程师父。
当时他突然落水,连续高烧不退,他后来听外公说,当时外公外婆带他跑遍了无数的医院都没能让他退烧,他整个人烧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