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立着的人影竟然都是类似的骷髅,杨冬青不敢再看,只顾着专心解水草。
也是他运气好,缠住他的水草就两三根,就是右手脱臼,左手不太好用力。他不得不直接调转身体,弯腰去解。水被带动,水草动起来,这一下子,他直接和一张惨白腐烂的人脸对了个正着。饶是他差不多也见惯了这种腐尸,这一下也惊得他呛出几个气泡。
他肺里的空气存量不多了,只能专注去解水草。还好缠住他的水草不多,缠得不复杂,他成功解开了。然后连忙调整方向和姿势,朝着水面游去。
单手不好用力,他游得跟狗刨似的,好不容易在被憋死前露出水面。
水里确实有东西,一直往他口鼻和眼睛里钻,他又失去了视力和听力,耳鸣声大得像飞机在他脑袋里轰鸣。
他放慢呼吸,调整为腹式呼吸,避免一下子涌入太多空气到气管导致呼吸过度而抽搐。他放松身体,好一会儿听力才勉强恢复,等眼睛也大概能看到事物,他就继续狗刨式往岸边游去。
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人工湖似的水池却黑黝黝的透不进去半分光线。从上往下看去,在水里游动的杨冬青就像陷在黑色泥沼里的小虫子,在挣扎,在求生,却仿佛被慢慢包围,像馅儿一样被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