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月盈越发地使起性子来。
“你娘就是故意刁难我,日子再久也好不了…她心里只有薛六,薛六才是她中意的儿媳妇,这分明就是诚心不给我脸……”
“没有的事,母亲昨日未曾责怪。”
“她那是装的,心里恨着我呢。”
“母亲不是那种人……”
“你尽为她讲话,一点不为我着想!”
一句作,一句哄。
顾介夹在中间两头受气,渐渐生出不耐。
薛月盈看他脸色不好,一下子扑倒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如今外面都是说我闲话的,我没脸再见人了。”
顾介皱着眉头,“等过几日就好了,旁人也不会尽盯着咱们家的事儿。这上京城里,每日都有稀奇古怪的事儿发生,过不了多久,人们也就淡忘了,且由着他们去说便是……”
顾介的想法原本是对的,流言蜚语,就像那风一样,刮过一阵也就散了,事情慢慢过去,人们有了新鲜事,自然就不会再提。
可谁知,当日下午他便被司库差人叫了过去。
待他忐忑不安地去到金部司,刚迈入大门,就觉着同僚们瞧他的眼神不大对劲儿,一个个脸色阴沉。
他满心疑惑,私下里拉了相好的主簿书吏到一旁,悄声问道:“苏兄,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那书吏瞧了瞧四周,小声说道:
“丘郎中早上来放话了,说金部司银钱账目混乱,要盘点库银,清查账簿……咱们这些日子又有得忙了,你说大家伙能有什么好脸色?”
顾介心里“咯噔”一下。
“往常不都是年底才盘账吗?昨年腊月刚盘过,这又要来……”
书吏叹息:“那有什么法子?上官一句,咱们就得跑断腿。”
说罢,瞅了瞅顾介那愣愣的模样,又低头凑上来叮嘱。
“子瑜,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一会儿司库大人找你麻烦,你可机灵点儿,少触霉头……”
顾介一听这话,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在逆窜,整个人如同钻进了死胡同的老鼠,心怦怦直跳,还得强作镇定。
“与我何干?”
书吏有些欲言又止,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