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因为救火,一阵兵荒乱马。
檀秋院里,薛绥朝照样心无旁骛地练字。
时辰一到她便宽衣歇下。
窗户敲出三长两短叩击声的时候,她心下微微一沉,重新披衣起床,隔着窗户,低低问:“何人?”
外头一道冷声,“寻蛊人。”
薛绥:……
檀秋院一片寂静。
檐下鸽笼上的小铃铛,被夜风吹拂,发出几声清脆的声响……
薛绥慢吞吞拉开窗户。
月光如水,树影斑驳地洒在地面上。
李肇仿若一只敏捷的猎豹,披了一身细碎的银白月光。
只一瞬,他足尖轻点,便身姿矫健地一跃而入,站在她的面前。
“若是漱玉阁不着火,你今夜便打算侍寝了?”
他声音低沉、语气不善。
双眼好似吃人的狼崽子,直勾勾地盯住她。
薛绥当然有她的办法,应付李桓。
李桓也并没有多想跟她同房。
只是这些,没有必要告诉眼前这人。
她微微仰头,神色平静,“殿下在质问我?”
李肇道:“孤替情丝蛊问的。”
薛绥戏谑一笑:“殿下且让它出来说话。”
李肇:“你且让它出来受死。”
薛绥有些忍俊不禁:“殿下想得倒是美。”
李肇面色一冷,“有情丝蛊在一日,你便一日不可背叛孤。”
薛绥目光坦然与他对视:“我与殿下无情无爱,谈何背叛?”
李肇冷笑,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孤不可以,你为何可以?薛平安,你不公平。”
说罢,他身姿轻盈地端坐在窗口那张雕花木凳上,身形挺拔修长,仿若一抹山野清风,全然不知危险一般洒脱和自在。
屋里没有旁人。
烛火摇曳,暖黄的光影在二人身上晃动。
原本简洁朴素的房间,好像忽然间生出了几分暧昧旖旎的闺阁情态。
薛绥隐隐头痛。
李肇两次不请自来,让她有些无奈。
“敲碎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