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栖霞阁里住着好几位颇负盛名的清流才子,其中就有赵鸿。这些名士最是看重名节操守,不仅不会对皇权轻易低头,说不得还要对此口诛笔伐——
一旦让他们亲眼瞧见她在栖霞阁,便会为她做证。
如此一来,她就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锦书姑姑,你去将我那盒安神解郁的香料,给顾三姑娘送去。叮嘱她好生照顾身子,勿要伤心过度。”
正说着,窗外传来一道清朗的轻咳。
薛绥看一眼神色不安的锦书,抬抬下巴。
“你去办吧。”
“是。”
锦书起身退下。
房门合上。
屋子里安静下来。
李肇袍角扫过槛外的积水,扶住窗沿一跃而入。
“平安夫人好精妙的布局,雷霆手段、搅弄风云,实在令人叹服。”
隔着一道竹帘,他声音含笑,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薛绥一动不动,“殿下不也顺水推舟,将西兹密信塞进了听荷苑张婆子的柴房?”
看到李肇掀帘子走过来,她又微微一笑。
“这局,终归是太子赢了。”
李肇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孤是平安夫人的棋子,平安夫人赢了,便是孤赢了。”
薛绥垂下眼眸,也不去看他的表情,径直将那个青玉盘拿过来,慢条斯理地剥开葡萄皮。
“只是薛六不懂,殿下为何要用一封西兹密信,让局面更加复杂?”
“乱中取胜,祸水东引。”
烛火将李肇的影子投在窗纱上,像一头蛰伏的兽,声音也是玩味带笑,“你利用孤来设局,混淆视听,制衡端王,不也是如此?”
薛绥并未起身,只是微微坐直了身子,任由他高大的身影将自己笼罩,声色平缓:“你我是合作。说利用,未免太难听了。”
“呵!”李肇倾身,屈指弹开她鬓边碎发。
“你说这话,情丝蛊信吗?”
薛绥:……
他总爱提这事,留给人无限遐想。
沉默半晌。
薛绥目光一动,突然问他:“薛四当初去魏王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