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又如何向西疆七万将士交代?”
没说是太子。
又仿佛暗指是太子。
殿内,铜漏发出滞涩的声音,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崇昭帝沉默许久,方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沧桑与无奈。
“血脉是皇家的枷锁,越是珍视血脉,这镣铐便越沉呐。”
端王恭顺地应道:“儿臣明白。”
“你下去吧。此事朕自有主张。”
崇昭帝轻叹一声,忽然扬手将玉珏掷向旁侧的鎏金匣里,发出“当啷”的声响。
玉珏在匣中摔了一道裂痕。
鎏金匣上的北斗徽记,格外显目。
李桓喉间蓦地发紧。
那是祥瑞吉祥的花纹,看上去与旧陵沼的阴暗诡谲并不匹配,更像是大喜的纹饰……
但这个是旧陵沼北斗七门的独特标记。
他奉旨前往泰山祭祀的时候见到过,在追查旧陵沼的时候,也看到过。
李桓心中不禁疑惑,
为何父皇有一只这样的鎏金匣?
-
端王府。
薛绥晨起梳妆,正对着铜镜梳理一头乌发,便听到外头一阵喧闹,有隐隐的哭啼声传来。
她微微皱眉,示意小昭为自己更衣,随意挽个发髻,便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出去。
两个人在廊前纠缠不休。
薛月盈闯入了檀秋院,顾介正死死攥着她的手腕。
只见她鬓发散乱,裙裾沾满泥渍,孕肚在拉扯中微微发颤,看上去狼狈不堪……
锦书从他们身后,匆匆走过来,福了一礼。
“禀姑娘,王妃称在别苑染了风寒,便不见顾少夫人了……”
原来是来求救的。
薛绥轻哼一声,素帛束腰静静而立,晨风掀起银线绣的合欢纹,衬得檐下纠缠的二人愈发不堪。
“不是说神志不醒,药石不灵吗?怎么眨眼就大好了?顾少夫人这一出大戏,比话本子还精彩……”
薛月盈擦干脸上的眼泪,挣脱顾介的手,踉跄着跪下来,隆起的小腹顶着青石哭求,“平安夫人,求您高抬贵手,放我和肚子里的孩儿一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