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舔舐着范秉破碎的衣物……
他气息奄奄,已失去挣扎的力气,
在他背后,是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
寒意如同毒蛇一般,顺着脊骨蜿蜒而上。陆佑安惊恐得眼睛生疼,被烟熏得呛咳不止,怔忡着踉跄退后。
“你做了什么?”
他指着范秉,难以置信地看着平乐。
“范秉是你杀的?”
“这些朱漆木匣里,装的是江南漕工的断指,还是两淮盐商的眼珠?”
“那箱箱财宝,是搜刮的民脂民膏,还是贪墨的军饷皇税?”
“公主好大胆子,竟敢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平乐惊慌失措,转身便按住机关,双手拼命转动,按得指甲泛白才放手。
“夫君,快走!”
“快,把驸马带出去!”
陆佑安被两个侍卫拖了出去——
厚重的石门在机刮转动声中轰然合上。
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与滚滚翻涌的浓烟都被隔绝在里面……
严丝合缝。
又有湍急汹涌的流泉飞泻而下,将一切痕迹都掩盖得严严实实,无乎看不出破绽。
“妙啊!真是精妙绝伦!”陆佑安挣脱侍卫,怒极而笑。
“我竟不知,这么多年身边躺着一只蛇蝎!”
平乐一把拉住陆佑安,跌跌撞撞走出飞瀑流泉,这才苦苦哀求。
“夫君,千万不要声张。你要相信我,我和范秉,绝无私情……”
陆佑安仍然在笑。
那笑声里,满是决绝。
“范秉还在里头,他还没有死,你就合上了石门。你这么对待情夫,心肠可谓狠毒……接下来公主意欲如何?像杀范秉一样,杀我灭口?”
“不,范秉不是我的情夫,夫君,我怎会杀你?”
“那你把石门打开啊!”
陆佑安不敢想象一个人被活生生烧死,是什么感受。
尽管他十分厌恶范秉,厌恶到了极点,但清贵仁厚如他,很难做到见死不救。
他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暴怒过,整个身子微微发抖,双眼布满了血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