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送回去。”
萧贵妃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想要说什么,最终不敢求情,无力地磕头下去。
“谢陛下隆恩!”
崇昭帝重重拂一下龙袍,带着亲兵掉头而去。
留下的是一句冷冷的余声,在院中回响。
“这火灭不了,便不灭了。等该烧的都烧尽了,自然就灭了。”
平乐听着父皇刀片似的冷冽声音,心知大势已去,任何辩解都可能会火上浇油,只能无力地软跪在地,头一歪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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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对面,是一条苍翠的山脊线。
此刻,薛绥正倚着一棵苍松,举杯而饮。
树干上斑驳的裂痕硌着她的后背,山风卷起她宽大的广袖,露出腕间那一条细长的旧痕。
她遥遥举杯,酒液映着冲天的火光,将她唇角那一抹笑染得妖异非常。
“这一杯,敬来之不易的胜利。”
她一饮而尽。
再拿起地上的鎏金酒壶,凝视着上面的东宫徽记。
“孤的梅子酿,可还合口?”
李肇身姿慵懒地坐在她旁侧的松木下,蟒纹箭袖扫落几片残叶。
“不错。”薛绥晃了晃鎏金酒壶,将剩下的酒液倾倒在地。
琥珀色的酒液浇入土中,散发出果子与泥土气息纠缠的暖香。
她道:“这一杯,祭那些无辜枉死的亡灵吧。”
灰烬被山风带着,如黑蝶一般扑簌簌飞过来,落在她的发梢。
李肇没有说话,看着那酒,心疼。
“这梅子酿……”他忽然开口,声音轻柔,“藏在东宫地窖十五年了。是我皇祖父过世那年立春埋下的。”
那个春天,他被册封为皇太孙。
皇祖父说,等到他大婚,再启出大宴宾客。
不久,他便失去了最疼爱他的人。
山风骤起,无数灰烬盘旋着升上夜空,宛如一场黑色的雪。
灰烬飘飞间,薛绥伸手接住一片。
李肇呼吸着梅子清甜,看着她滑落的袖口。
“孤给的疤痕膏,你可按时用了?”
薛绥没有回答,反手将酒壶塞进他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