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
“俞千山。”
“末将在!”
一个将领模样的壮年男子迅速走近,抱拳行礼。
“殿下有何吩咐?”
李肇抽回长剑,豆大的雨点,也浇不灭他眼底猩红的戾气。
“搜身!死的就地掩埋,活的,都给孤绑回去……”
“喏!”
雨幕沉沉,战火已熄。
这场屠戮下掩藏的秘密,却不能被暴雨掩盖。
“殿下——”车驾里传来薛绥的声音。
李肇染血的指尖微微一顿,侧脸望去,只见薛绥掀起车帘,探出一张素净的面容。
“婉昭仪仍未苏醒,我怕她寒证发作,需即刻动身。”
李肇提着滴血的剑,缓缓走向马车,雨水顺着他鸦色的睫毛滴落,打在脸上。护卫队的随身宫女见状,连忙撑起一把纸伞,却被他轻轻拂开。
“雨大路滑,便同去西山行宫吧。”
此处距离西山行宫,比回京要近许多……
薛绥略作思索,微微点头。
文嘉一脸感激,躬身行礼,“多谢太子搭救,我和阿娘,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
“皇姐客气。”李肇瞥了一眼薛绥,神色平静,“因果罢了。”
文嘉没料到他会这般说,微微一怔,随后沉默不语。
他们虽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地位却天差地别,往昔相处不够亲近,以至于文嘉在李肇面前,并不敢有丝毫逾越,一举一动都遵循着礼数。
几个人稍作整顿,便要启程。
陆佑安的伤口,已由匆匆赶回的太医妥善处置。只是此刻大雨倾盆,他处境尴尬。
“悍匪已除,在下也该回去了。”
他依次向众人行礼。
“诸位,告辞!”
文嘉指尖紧紧绞着绢帕。
眼看陆佑安去牵马,胳膊裂了二寸长的口子,露出浸透血迹的中衣,却浑然不顾,不由微微一颤。
“陆公子不如暂且留下,同去行宫养伤,待雨歇后再回京?”
她话音未落,便被雷鸣声吞没。
陆佑安的背影在泥泞中微微一顿,捂着受伤的胳膊,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