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从哪个繁花似锦的院落里过来,并没有与她共处一室。
她堵在喉头的话,默默消弥下去。
李肇神色自若,指尖抚过肩膀上刚缠好的绷带,轻轻一笑。
“受伤的可是孤,皇兄不该关切我一番?”
“太子殿下受惊了。”李桓微微行礼,喉间溢出一声叹息。
“此次多亏太子率东宫卫率拼死营救,不然……”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薛绥,明知对面的李肇裹挟着山雨欲来的威压,却偏要伸手来牵薛绥的衣袖,一副亲密的模样。
“本王的平安夫人,只怕就要惨遭毒手了。”
薛绥忽觉额角隐隐抽痛。
两位皇室贵胄,你来我往间满是暗流涌动,却将她置身于一场无形的风暴中心。
不干!
她后退半步,指尖捏紧的帕角上,还有李肇干涸的血迹。
“我去看看婉昭仪的汤药,二位殿下请自便。”
李肇察觉到她眉目里的抗拒,喉间溢出的笑声,混着一丝戏谑。
李桓关切问道:“太子伤重不宜挪动,为兄带来了一顶软轿,不如先送太子回东宫修养?”
“不劳皇兄费心。倒是皇兄该早些回去瞧瞧萧贵妃……”
见李桓露出惊讶之色,李肇漫不经心地一笑。
“说来倒是巧了……昨日东宫卫率救人,无意中找到萧氏暗通西兹、豢养私兵,毒杀昭仪的罪证……已呈报御前,只怕贵妃听闻,会支撑不住……”
暴雨洗过的庭院陡然死寂。
李桓的脸一变再变。
李肇微微浅笑,指腹漫不经心摩挲着袖口,好似在与他背后的势力无声的撕扯。
“明日早朝廷议,还望皇兄——避嫌。”
李桓喉结滚了滚:“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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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崇昭帝在紫辰殿里,将手上狼毫生生折断。
萧贵妃跪在大殿金砖上哭得梨花带雨。
“陛下明鉴,臣妾胞弟率府兵戍守在西疆,怎会私养甲兵,在行宫设伏?臣妾一介女流,幽居深宫,又哪里寻得西兹秘药,毒杀婉昭仪和文嘉公主?”
“陛下,这其中定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