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内,死寂沉沉,仿若被一层浓重的哀伤阴霾死死笼罩,让人几乎窒息。
鼹鼠静静地伫立在一旁,身姿挺拔却难掩落寞,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牢牢地黏在萧云身上,仿若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探寻出什么。
当惊觉萧云竟奇迹般地恢复了记忆,鼹鼠的心仿若被一道凌厉的闪电狠狠击中。
瞬间揪紧,一阵难以言喻的悲切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上心头,眼眶也不受控制地泛起了酸涩的红潮。
他用力地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那波涛汹涌的情绪,可胸膛却依旧剧烈起伏。
而后,他缓缓抬起仿若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沉重得如同拖着千斤重担,向着萧云走去。
待走到近前,鼹鼠微微躬身,那动作缓慢而虔诚。
他低垂着头,声音低沉喑哑得让人揪心,其间还夹杂着一丝,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哀伤,“萧妃娘娘,请节哀,主子有旨,叫我们从今往后听您的。
护您周全,但是奴才还有一事未完成,需要留在宫里,其他的暗卫都可以听从您的调遣,您想何时离宫?
我们定会以命相护,主子的血,奴才已经收集好了,您看……”
说到此处,他微微抬起头,目光触及萧云那悲痛欲绝的面容,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后面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萧云仿若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了自己的悲伤世界里,对鼹鼠的这番话仿若充耳未闻。
她整个人蜷缩在乾隆的尸体旁,双臂紧紧地环抱住乾隆,仿佛要用自己的身体,为他阻挡,那已然降临的死亡寒意。
泪水如汹涌澎湃的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红肿的眼眶中倾泻而出。
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滚落,打湿了乾隆身上那件已沾染血迹的中衣。
也洇湿了脚下冰冷坚硬的地面,在那青石板上晕开一片片深色的水渍,仿若一朵朵绝望绽放的泪花。
她哭得肝肠寸断,那悲戚的哭声,在空荡荡的偏殿内久久回荡,撞在墙壁上又折返回来,声声震人心弦。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的声音沙哑得仿若破旧不堪、年久失修的风箱。
每一次艰难的抽气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她才仿若用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