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坤宁宫门口,值守的小太监赶忙迎上前,毕恭毕敬地弯腰行礼。
而后将他拦下,声音虽低却清晰,“十二阿哥,皇后娘娘脸伤着了,需要休养,还请您改日再来。”
永璂一听,心中满是失落,那好看的剑眉紧紧蹙起,形成一个小小的“川”字,可他生性执拗,哪肯轻易离去。
昨日他听说皇额娘受伤,第一时间就来探望,可未能见着皇额娘,今日便又早早候在殿外,再次求见。
殿内,皇后正坐在榻上,容嬷嬷站在一旁,手中捧着药碗,小心翼翼地为皇后敷脸。
药汁黑褐浓稠,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可皇后仿若未觉,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容嬷嬷有些不解,“娘娘,您怎么不见十二阿哥?”
皇后心中酸涩,眼眶微红,咬着下唇道:“本宫这副模样,如何见他?
况且,本宫这般无用,又怎对得起他。
皇上宁可带着,年仅两岁的十五阿哥南巡,都不愿带上永璂,这让本宫如何咽下这口气!”
容嬷嬷瞧着皇后这般模样,心疼不已,轻声劝慰:“娘娘,咱十二阿哥多孝顺,您就见见他吧。”
皇后却猛地摇头,泪水夺眶而出,如断了线的珍珠般簌簌滚落,“本宫不能见,本宫这张脸……”
顿了顿,她似是想到什么,眼中满是狐疑与愤怒,转头看向容嬷嬷,问道:“容嬷嬷,你说皇上昨日那话是何意?
他是不是已经暗中,将继承人定了下来?你说,会是谁?”
容嬷嬷昨日也在一旁,亲耳听闻了乾隆所言。
可皇储之事,牵涉甚广,她哪敢随意揣测、贸然开口。
犹豫片刻,才嗫嚅道:“娘娘放宽心,不管怎么说,咱十二阿哥,不比别人差,那也是文武双全,而且又是嫡子,身份尊贵着呢。”
谁知这一番话,非但没安慰到皇后,反倒如同一把盐撒在她的伤口上。
皇后冷哼一声,眼中满是怨怼:“你没听皇上说吗?嫡子又如何。
身份尊贵又怎样?本宫如今倒怀疑,皇上是铁了心,想立十五阿哥为储君。”
容嬷嬷见皇后情绪愈发激动,面露难色,不敢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