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于香草缓缓脱下衣服，那全身青紫红痕交错的伤痕，那一道道狰狞的伤口，狠狠刺痛了潘翠莲的双眼。
潘翠莲只感觉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香草啊，他们咋能对你下这般狠手！”潘翠莲声音颤抖，眼眶瞬间红透，“这天杀的，他们还是人不？”
她满心的自责如潮水般涌来，“都怪娘没本事，当年没能拦住你奶……”说着，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是娘没用啊，没能护好你……”
潘翠莲真恨不得此刻坐在这儿的是自己，好替女儿承受这无尽的痛苦。
刚止住没多久的泪水，又像决堤的洪水，肆意流淌。
她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颤抖着双手，仔仔细细地为女儿擦拭着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看着女儿这已不成样子的身体，她满心都是愤怒与心疼，在心里把那张家母子骂了个千遍万遍，“这哪是人干的事儿啊，他们母子俩简直就是畜牲不如！”
“娘，您可别自责啦。”于香草强忍着身上钻心的疼痛，轻声宽慰着母亲，“奶奶那人多强势啊，你们又能咋样？
就连三叔三婶都被她拿捏得死死的，更何况您还是个没有话语权的儿媳妇呢。
这都是女儿的命，女儿谁都不怨。”
“香草，他们母子是不是老这么欺负你啊？”
潘翠莲又追问，眼神里满是担忧与心疼。
只要想着女儿每天都要受这种煎熬折磨，她只觉得一阵窒息感围绕着自己。
于香草沉默了，她心里清楚，即便自己矢口否认，母亲也不会相信。
自己这一身的伤，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潘翠莲见女儿不说话，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忍不住又哭了起来，“香草啊，他们这么对你，你咋不回来跟爹娘说呢？
你要是说了，爹娘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得给你讨个公道啊！”
当初看张小黑表面上老实巴交的，想着年纪大些应该会疼人，他们老两口才勉勉强强同意这门亲事，谁能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娘，咱们大房在这个家里本就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