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非但没有丝毫弃主之心,反而下定决心要替沈惜时将研究完成,殊不知正是沈惜时的坦诚以待,他才会在兆天年因其而死。
两人又聊了阵接下来的安排,便放下手中茶具,去看望了眼李之罔,发现其虽眉目紧皱,但呼吸平稳,皆松了口气。
李之罔躺了三日便苏醒过来,右臂没有任何不适,只是指使不便,毫无力气。偃师检查过后只道是正常情况,虽担忧是那几条多出的神经搅乱,但没有任何表露,只让他按时服药,并让恩泽日日取血观察。
近一个月的观察下来,李之罔仅出现了接肢处长出红斑的轻微症状,在偃师对药品改良后这种症状也荡然无存,而且在他逐渐加强锻炼后右臂无力的状况也稍有改观。
种种迹象都证明偃师的儡肢之术已经功成,他不禁喜形于色,赶忙吩咐恩施下山采购酒水,却是要设宴庆祝,感谢沈惜时和李之罔,也就在这次宴席上,李之罔猝不及防下得知他要去往黑狮城的消息。
“在下不过白身草莽,何德何能参加永安王寿宴?”李之罔惶恐不已,不明白此等盛事怎会有他的份。
沈惜时也不正面解答,卖下个关子,“如今你为我麾下骑士,我在何处,你自当护卫之。”
宴席刚开时,沈惜时欢心动跃,履行先前承诺,已册封李之罔为她骑士,并赐下一枚令牌。
她紧接着又道,“届时我会先行,你二人随后而至,到了黑狮城自会有人接应。”
李之罔和偃师自然应诺称是。
山中岁月深,河隰鹅石黄。
又是一日,日头刚冒出,李之罔便准时从床上坐起,略微洗漱一番后就到院子里打拳,却是闲得慌了,向偃师求了套养生拳法打发时间。他并不追求威力,只以疏通筋骨为要,故出招缓慢,开合随意,数月下来不仅力气恢复,右臂也已指使随心。他打上半个时辰,刚出了点细汗,门外便响起敲门声,他遂道,“恩泽,且进来。”
事实上,二人的时间都卡得极准,数月里都是李之罔打上半个时辰的长拳,恩泽便送早餐过来。他微微一暼,注意到今日的早餐丰富些。
恩泽笑道,“罔师兄这不是要走了吗,自是得吃好一些。”
“一起。”李之罔招呼恩泽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