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让他头一次产生了一种对于自己抉择的不确切和质疑,他扪心自问,来南仙洲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可是,没有答案,一如往后他不得不努力做出的种种抉择,往往达不到正确的门槛,仅能在糟糕透顶和比较糟糕中二选其一。
“老方,我走了哈,有时间的话,我会来看你的。”
李之罔不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人,也不热爱形而上学的问题,当发现所思得不出答案的时候,往往就会识趣止步。
因此,无论怎样,他不能再待下去了,再看一眼方削离的埋身地,便头也不回地走开。
他尚未走多远便注意到一股灵气波动,这代表有人在附近,下意识地,他往灵气产生的方向看过去,然后一个少女出现在他的眼中。
少女十七岁许,纤细苗条,比常人更瘦,看着羸弱,有摇摇欲坠之感。她有着难得的灰白色头发,但脸比头发更白,比脸更白的纱布叠了数层,蒙在双眼上。一袭黑衣裹满了污垢套在她的身上,映照下她的脸更为苍白,就如她颤微着的手般,即将破碎。
“你是齐暮?”
只在一瞬间,李之罔便确信他曾经见过眼前的少女,尽管这是他们在历史岁月中无可否认的第一次相见,兆天年的六月初七,一个下着雨的早晨。
少女没有任何回应,在叫出她名字的瞬间便握紧了手中的匕首,随即往自己颈部捅去。
幸好李之罔和她相距不远,使上身法后几步远跳便来到树上,一步夺下了匕首。
李之罔把匕首藏在身后,搀扶住少女以防她跌下树去,问道,“你是拒敌齐氏的人,对吗?”
齐暮(兆天年——兆天年)抬起头来,决意以家族的荣耀死去,坚强着道,“你既已知道我的身份,何需多此一举,要杀要剐,随你便。”
李之罔有点没搞清楚状况,把匕首插在腰间的束带上,扶住齐暮跳到树下,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我怎会杀你,让我看看,是不是这段时日下雨染了风寒,说话不清不楚的。”
说着,便把手往她额头伸去。
齐暮一把打开李之罔探过来的手,恼怒道,“何必惺惺作态,我仆从皆已死尽,自己又无力再逃窜,你尽管掳了我去领赏,不要在这儿佯装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