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六、七层的皆是一方大佬,肯定不会屈尊来此,不过这样也就不会拥挤了,不是吗?”李之罔开趣道。
偃师摇摇头,用近乎无人可听闻的声音道,“再有一次这样的盛会,某绝不为下客,必被奉为上宾。”
李之罔没听清,追问,偃师却只摇头不应,二人便在这样沉默的境况下赶到等候公馆。
已来了些人,皆着华服桂冠,三三两两的坐在四处,小声的交流着。李之罔见偃师情绪低沉,便做主选了个靠窗的位子,不一会儿便有侍者端上茶水点心,二人就就着这些看大道上人潮涨休。
“公子看见没,这便是下士,为了抢个入塔的位子,从前夜便开始排队。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稍微来阵风便扑地不起。”偃师忽然道,“而倘若没有儡肢新术,某却连这些人都不如。”
“偃掌教这是?”
偃师有些自嘲地笑笑,“想起了过往的事,某本以为潜修多年,早不记仇怨,杵见故人却还是有些失态。”
“掌教曾侍从过的贵人后裔也在此间?”
“嗯。”偃师点点头,“某后方十丈远三人中左边那人便是郑家小公子,别去看,知道便行了。”
李之罔听话地收回目光,只隐约看见对方蓄了个短须,看起来颇为年轻,他开解道,“仇怨不报非好汉,但如今正处关节,掌教万不可因小废大。”
“某知晓,自然知晓。”偃师两手拧做一团,胸中怒怨沸腾不消,他强自按下恨恨道,“今朝如若化龙游风,定要其狗彘难如。”
李之罔皱紧眉头,他从未见过偃师这般作态,几近疯魔。他咧了咧嘴,决定把事情告诉沈惜时,让对方来开解偃师,遂岔开话题道,“偃掌教觉得大概多久人群才会入馆完毕?”
“大概明日正午前。”
偃师没了兴趣,只回上句便盯着茶杯不再言语。
李之罔本以为在入场前偃师都会这般,结果才过一个时辰,其便醒转过来,重新变为以前风趣模样。而且不止于此,偃师开始大面积地接触阁馆中的诸位贵人,有些看他不上,只互报名号便借故离开,少部分人则还与偃师聊上个刻钟,但无论面对哪种人,偃师都乐呵呵的,根本不受别人影响,被上个人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