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你归顺于我麾下,便接替梁准的位子,做我的副将。”
李之罔笑了笑,“也不是不可,但在下加入后能否立即离开,不然待在哪边好像都一样。”
冯夜尹一听,以为对方念及兄弟情谊,不想离开,只把她拿来开涮,恼怒道,“我诚心相邀,你却戏弄于我,且去死吧!”
李之罔没明白她怎地突然转了性子,眼见对方冲上来,他也立刻站定,连身影都没看清便挥出温剑式,虽算胡乱击出,但冯夜尹也感觉到极大的威胁,不得不暂且退却。
而使出温剑式后,李之罔一直勉力按下的那阵头疼终于彻底占据上风,他不由跌跪在地,周身打着冷颤,四肢扭曲,嘴里吐出混着鲜血的白沫,还不停地说着连他自己都搞不懂的单调音节。
眼见于此,冯夜尹反而不敢再上了,她不由得想起她曾听过的一个传闻。世间恒理,唯携带恩惠的受恩惠者才可修行,这恩惠就是天疾或残身,她的恩惠便在脸上。大部分人会用药物抑制天疾或者用儡肢续上残身,以此来正常修行,但有少部分人则会挖掘自身恩惠,以使自己拥有更大的力量。在冯夜尹看来,李之罔完全是第二种人。
只能等,挖掘恩惠的人必会被恩惠所吞噬,只要不正面应敌,胜的一定是她,冯夜尹在心中这样告诫自己。时间站在她这边,即便对方看起来很是虚弱,也不能冒险行事。
大概过了一刻钟,李之罔终于感觉到好转,而那种轻盈的感觉也终于重新回到他身上。他闭上双眼,敏锐地捕捉到外界的动向,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身上的伤势,一切都好像毫无保留地对他打开般。
此刻的他,尚不知,恩惠会在遥远的未来彻底毁灭他的人格,遂只是竭尽所能地享受着此时片刻的欢愉。当他于兆天年站在王城的觐天台上时,他会回想起首次打开恩惠魔盒的今日,但终是一笑而过。
李之罔睁开眼来,抓起断刀,奔向冯夜尹,他的动作比起对方更为迅速,出招也更为锐利,让其只能疲于奔命。
即便冯夜尹早料到了这样的场面,但还是感到惊慌,因为她几乎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她躲闪开一招,对方的下一招已经在等她;她接下一招,但对方的下一招又已到近前。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