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之下。
距离碾场七八里地的荒坡上,一个勤奋的男知青扛着铁锹,一点一点的将碎石头铲进深坑中。
干过农活的人都清楚,铲石头比铲土困难多了。
每次铁锹跟石头碰撞,总会震得虎口疼痛。
只不过是干了半个小时,张兴就再也受不住了,一屁股蹲在坐在地上,拿起毛巾擦擦汗水。
“这个该死的土匪,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人家都去看电影了,我现在却得在这里给他垒地基。”
想起这件事,张兴就不痛快。
李铁锤特别狗,试了炮之后,当时就让白得宝和一杆子民兵,拿了土制的炸药上山,炸了不少碎石头。
扔给了张兴一根铁锹,一辆平板车,让他晚上把碎石头从山上拉下来,填进深坑里,还得摆放好。
张兴也是个暴脾气当然不干了,晚上大家伙都去看电影,凭什么他一个人铲石头。
李铁锤也没跟他啰嗦,直接喊了白得宝拿了绳子。
看到绳子,张兴的暴脾气突然暴不起来了。
“憋屈啊,这房子是给李铁锤和柳晏荷住的,我却得帮他们垒地基。”
休息了一阵子,张兴扭头朝着放电影的碾场看去,撑着地站起身,抄起铁锹继续忙碌起来。
他太清楚李铁锤的性子了。
要是天亮之前,地基不垒出来的话,这土匪真会把他送到镇上去。
铁锹磨破了手指头,胳膊酸疼,小腿发抖张兴还没有受过这样的折磨。
“早知道这么难搞,还不如直接让土匪抓走”
张兴觉得自己就是杨白劳。
鲁大师说过,这个世界人的悲欢离合并不相通。
张兴很难过,李铁锤却很开心。
电影已经放到了第二场,名字叫做《林海雪原》,这是一部经典战争片,社员们都爱看。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电影上。
咱李铁锤自然能够跟小柳姑娘继续玩贴贴了。
好在现场人挤人,天色昏暗,也没有人能注意到。
柳晏荷有好几次都想把这糙汉子那只不老实的手扒拉开。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