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狗就是靠着这层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才得以进到街道办当临时工。
张副主任也曾多次想把陈老狗赶走,可一来两人是亲戚,要是把人撵走了,回家准得被老娘骂,他可是个出了名的孝顺孩子。
二来陈老狗在处理一些事情上,确实有他的一套。
现在街道办里大多是有知识、有文化的年轻人,这些人讲道理、讲原则。
可街区工作复杂多样,有时候,你越是讲道理,那些无理取闹的老婆子就越是得寸进尺。
这时候,就需要陈老狗这种人出马,用他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跟你讲过多少次,这里是单位,要称呼我为主任。”张副主任板起脸,佯装严肃地训斥了陈老狗几句,这才问道,“说吧,你又闹出什么乱子了?”
“表弟,这事儿说起来可丢人了。”
陈老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自己被柳宗山撵出来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我也是好心好意提醒柳宗山,防止他误入歧途,他倒好,不但不感激我,还听那个上门女婿的教唆,非要什么手续。
表弟,咱们收了那么多罚款,啥时候出示过手续啊?那玩意不就是擦屁股纸嘛。”
听着陈老狗罗里吧嗦的讲了一大堆,张副主任点上烟抽一口:“陈老狗同志,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不能再用成分来衡量一个人的好坏。至于外国人摆放柳宗山家的事情,柳宗山确实做得不到位,不过你也不要计较了。啊,记住了,把以前的老毛病都改掉。”
陈老狗一听,急了:“表弟,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我罚的那些钱,不是大部分都进了你的腰包吗?你以为我愿意得罪人啊?”
“你胡说什么!什么罚款?我啥时候让你罚钱了?!”张副主任脸色骤变,猛地一拍桌子,“陈老狗,柳宗山是机械厂的厂长,按级别那可是厅级领导,你居然去讹诈他,你脑袋长裤裆里了?!”
陈老狗这才意识到,张副主任不会帮他出头了。
他气呼呼地离开了办公室,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年头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孙子都骑到爷爷头上了!”
“要是在当年,柳宗山见到我得恭恭敬敬把钱交出来。”
陈老狗蹲在屋檐下,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