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金咏灌了一口酒:“大南关那么多的明枪暗箭,伤了那么多次他都能挺过来,怎么才回长安,这小小的箭伤就能要了他的命呢?”
“孙小将勇猛敢闯,假以时日必是我大虞武将里的后起之秀,老夫很看好他,谁曾想,天妒英才!”骠骑大将军惋惜。
定远将军接过话头:“是啊,原本老夫还想着举荐孙小将过几日随白家军一起回大南关,再历练个年,他必定是我大虞的栋梁之材,可惜啊……”
白卿宁连灌了几口酒,红着眼眶:“是我没有保护好他,他是替我而死。”
“士为知己者死,孙小将他必是无悔,若是平南侯有危险,老夫相信别的人也愿意为你赴汤蹈火。”骠骑将军说,“便是老夫,也愿意用老夫的命,去换平南侯一个生机。”
白卿宁将酒坛子里的酒全部喝光,然后砸了酒坛,唰地起身。
六皇子拉住她:“阿宁,冷静!”
“殿下,我很冷静。”白卿宁眼眶泛红,“我只是想去陪一陪振仪。”
“我陪你去。”六皇子松开手。
常金咏他们也纷纷站起:“我们也陪你去。”
年轻的都站了起来,骠骑大将军与定远将军对视一眼。
骠骑大将军说:“老夫醉了困了,走不动了,明日再去,平南侯,借你的地给老夫睡个觉吧。”
定远将军已经席地而躺,呼呼大睡了起来。
白卿宁回头朝他们点点头,什么都没说,但这个感激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跟常金咏他们相识多年,是发小,又在大南关并肩作战过,他们今晚过来替她提供不在场证明,她不意外,但骠骑大将军与定远将军也过来,她是真的很意外。
但不管如何,这份情她收下了,等她成就大业之后,再行回报。
白卿宁与常金咏等一群人很快去了赵国公府。
赵国公府大门紧闭,他们在府前席地而坐。
府里响起了唢呐声。
屋外响起了白卿宁的低低亮亮的吟唱声:“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