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母被众人架到了高处,脸上一阵红一阵黑,她若不答应,何氏的丫头在此,不出一个时辰,满街的人都知道他们孙家苛待家仆,挪用媳妇嫁妆银子的事,那她这辈子的名声就算完了,若因此牵连到儿子科举,女儿嫁人,那她就是立刻死了也合不上眼。
她若答应,府里上下几十口人大半年的月钱,又是一笔巨款,像孙母这样穷过又富过的人,就是多花一个铜板她的心都要颤三缠,更何况一笔巨款。
孙母不想答应,也不愿意答应,可再不愿意,也不敢那孙家的名声去赌,若是眼神可以杀死人,春种早被她的眼神杀死了,孙母恨恨地把目光收回来,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崔嬷嬷,然后冷着脸对着账房老丁说道:“将账册拿来。”
听见头上的主子松了口,老丁悬着的心总算掉了下来,赶紧起身躬着身子,将账本举过头顶,小心翼翼地放到孙母面前。
孙母拿起账本翻开一看,眼前晃过无数笔账目,晃得她眼睛疼,最后在页尾处看见,合计白银一百二十八两四钱。
孙母顿时心疼起来,又是好大一笔支出,简直要了她的老命,孙母转头又看向崔嬷嬷,眼里的含了刀子,吓得崔嬷嬷缩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一下。
毕竟是老夫人,再如何生气也不能再奴才面前漏了色,孙母咬碎了牙冷冷地向崔嬷嬷说道:“去拿钱来。”
不一会儿,崔嬷嬷拿了钱匣来,当着众人的面,将银子拿给账房老丁,老丁又领着众人千恩万谢地向孙母扣头谢恩。
正准备走,却听见春种又说道:“老夫人的大恩,奴婢一定回去告诉夫人,叫夫人过来给老夫人扣头。”
“说句不该奴婢说的,老夫人大可不这样麻烦,将银子都交给账房不仅行了,即省了老夫人管钱的麻烦,又省了底下人来找老夫人讨要的麻烦,多好。”
别看平日里春种不爱冒头吭声,但跟秋收待惯了,刺人的话也学了几句,春种这几句话,气得孙母想撕了她的嘴,可她嘴里全是为孙母考虑,打不得碰不得,只好摆摆手让她走。
春种对孙母福了福身就退了出去,其余人等也不敢多留,老夫人阴沉着的脸,看着都吓人。
出了院子又才走了十来步路,就听见从寿益院里面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