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真他娘不是东西!让殿下蒙受如此屈辱,殿下岂是那般痴傻之人?乘天殿下和余皇后唯一的子嗣,又怎会是平庸之辈?”
于伯也老泪纵横,用粗糙的手背抹了抹脸,喝酒的手颤颤抖抖,说道:“是呐是呐,田老头,你也别太恼了。公子自有公子的打算,就像你说的,那两位子嗣又怎会平庸,不,小老儿说错了,应该是怎甘平庸!”
马棚里的马儿似乎也被这凝重氛围所感染,不安刨着蹄子,发出嘶鸣声。
田浩和于伯你一言我一语,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往事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又如今晚夜色,一眼望不到头。
他们说起初出茅庐时被那个老道军痞戏耍,言语间带着几分年少轻狂的无奈与自嘲,又说起在这个老军痞在边塞英勇无畏,为掩护战友,自己却身中数刀,洒血边塞,说起在寒冬腊月,大雪纷飞,帐篷外寒风呼啸,大家挤在一起相互取暖,怀揣将莽荒杀出天宁决心,当然,还说起余皇后舍命祭出一剑,给天宁林氏那摇摇欲坠的龙气强行续上一口气,最后,说起莽荒退走,那日的北州,阳光明媚,春暖花开。
林去忧静静站在马棚外,寒风吹在他脸上,却吹不散他心中波澜。
世人皆知天宁北州苦,可这苦究竟有多深,恐怕只有北州当地人才真正知晓,那是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达苦涩与坚韧。
南州人喜茶,北州人喜酒,这固然与当地文化有关,但更多是因为北州冬日寒冷,冰冻三尺,远超南州,北州的江湖中人,大多买不起厚棉衣,只能以酒驱寒,练就丹田一口气,在这苦寒之地顽强地生存。
林去忧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天。
他自幼对仙家之事不解,众人苦苦追求参天修仙,每每都用仙人仙事仙物来比拟世间美好之事。
可举头当真有神明?
如果真有,北州又何至于如此凄苦?
林去忧没有打扰两个老士卒雅兴,默默转身回房。
回到房中,他心中也在不断问自己,未来的路该如何走,如何才能不负先辈期望,如何才能让这天下不再有苦难。
看向腰间闪烁紫光木剑,林去忧心中明悟。
江湖第一剑,当为问心。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洒在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