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去忧应了一声。
抗北城以北,便是真正江湖。
北霜城之中,江湖势力盘根错节,有时连官府都无可奈何。
所以此次下山,他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若是在抗北城,还能借助季长林余威震慑几大家族,可到了北霜城,提及季长林,虽说有些作用,但终究有限。
对那些江湖势力而言,打不过大不了就跑,天涯海角,季长林总不至于抛妻弃子,专门找他一人麻烦。
“等我们到了北霜城,小老儿带公子去见一个人。”在一旁喝酒的于伯突然对林去忧说道。
林去忧疑惑看向于伯。
这个瘸腿老马夫,蓬头垢面,一脸邋遢,但林去忧从未嫌弃过他,哪怕是在京城时也是如此。
于伯露出一口泛黄牙齿,笑着说:“那人是小姐和你那不成器的爹的媒人,也是当年抗击莽荒老兵。”
林去忧顿时来了兴致。
娘曾说过,她和爹相识是因为一个人。
那时娘刚踏入江湖,就因夺了余家剑魁而在江湖声名鹊起,江湖中谁人不知余家出了个年轻貌美的天才剑道女子。
而那时的林乘天,同样是深受宠爱的皇子,以雷厉风行着称。
当时朝中刚平定北州一处叛军,南州文人便对北州发起讨伐,主张扬文抑武,这使得北州百姓对朝廷颇为怨恨。
也正因如此,林乘天暗中走访北州,这一走,便是掠了个日后的余皇后。
林去忧回过神,笑着对于伯说:“想来凭借这两层关系,您这位老熟人如今在北霜城定是混得风生水起。”
于伯哈哈大笑道:“公子不愧是公子,就是聪慧。那人姓田,名浩,是土生土长的北州人。原本在林乘天的御林军中担任百池校尉,也是与莽荒死战的一员。后来余皇后在北州去世,他便解甲归田,听说做起了买卖,如今在北霜城可是有名的商贾。”
季莫寒说道:“田浩,此人我有印象,逢年过节总是找各种借口给军中送粮送钱。”
林去忧笑道:“难怪季长林不像其他将军那样,频繁向朝中讨要粮草军饷,原来还有这层渊源。”
听到这话,季莫寒冷笑道:“要论这个,太子殿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