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猝然转起,沐瓷盯着上官胥,渐渐扬起嘴角:“是我瞎了眼,错信了你。”
上官胥拿起桌上摆着的一张薄纸,上面赫然写着沐瓷指认上官卿月窝藏罪臣余孽,试图谋逆造反的罪词。
“既然已经帮过我一回,也不多这一次。”上官胥蹲到沐瓷的面前,他拿起沐瓷的手,“这双手,真是漂亮。”
沐瓷看着上官胥手里的认罪书:“你这是,想要屈打成招。”
上官胥松开沐瓷的手,他看着指尖上沾到的污血,不禁眉头紧锁。
魏擎为上官胥递上帕子:“殿下。”
上官胥接过帕子,随手将认罪书塞到魏擎手中:“抓住她的手,在这上面画押。”
“是,殿下。”
沐瓷双手握拳:“等等!”
“我可以画押,也可以跟着你在皇帝面前指认上官卿月,但是,你现在得给我松绑,我手疼。”
上官胥笑问:“给你松绑?你是觉着,你能一人逃出这重兵把守的囚牢?”
“自然是逃不出,我也没打算要逃。”
沐瓷拖着沉重的枷锁,艰难地站起身:“一张按着血印的认罪书,哪有我这个证人亲口指认来得让人信服。
“上官卿月这些年对我所做的桩桩件件,都叫我恨透了她。”沐瓷咬着牙,眼眶中泪水打转,“先前不愿,是贪生怕死,如今愿意,是想仇人碎尸万段。”
在命运注定下的苦难里,沐瓷不断徘徊,她从一潭蕴满悲苦的死水中爬出,转头又掉进了另一潭蓄满痛苦的死水里。
她想逃,但是她逃不掉。
她一直在被人推着走,可她走过的每一条路都是错的,其中,她最辜负、最对不起的就是上官卿月。
当沐瓷说出她恨上官卿月的时候,她知道自己说的是假话,但是她也有恍惚,她到底有没有恨过上官卿月?
或许,是有的。
但沐瓷清楚地知道,她爱上官卿月。
幼时,她还没来得及感受家人给的温暖,就被一把推入无尽的冰湖。
是上官卿月,是她们重逢后,上官卿月将她从冰湖里打捞起来,她给了她一个家,她给了她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她教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