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棚户区听之任之,也可能会出现大问题,到时候就不是免职罢官那么简单,党纪国法一样也跑不了。”
“没那么严重吧,这些年以来,棚户区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你以为看不见就是不存在吗?群众的怨气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像是高压锅迟早要爆发。而且那里街道狭窄,人员密集,如果哪一家失火就可能引发整个棚户区一场灾难,到时候,我能逃得脱惩罚吗?”
秦云东起身推开窗户,除了散烟味,也是纾解自己郁闷的心情。
苗英杰摁灭雪茄烟,走到他身旁,一起看着县委大院外的城市。
“你这么一分析,情况确实很严重,我也算是走了狗屎运没有遇到棚户区危机,接下来所有担子都压在你身上了,你要什么支持给我说,我在中山市能帮忙的地方,一定会责无旁贷。”
秦云东知道棚户区改造难,但没有想到会这么难。
中午吃过饭,秦云东和夏丰驱车赶到位于老城区的跃进日化厂。
这座五十年历史的老厂濒临倒闭,除了两个门卫外,整个厂区空无一人,杂草丛生,车间上的攀山虎把外墙裹得密密实实,看上去一片萧瑟。
因为夏丰的父亲是跃进厂的老职工,门卫认识夏丰,很配合地打开大门,让他把汽车开进厂区。
夏丰缓慢开车沿着厂区的硬化道路行驶,方便秦云东能观察得仔细。
秦云东扫视着荒凉的厂区,忽然开口问:
“这个厂区面积不小,车间就有十二个,你爸在哪个车间?”
“我记得他是五车间的班组长。跃进厂也曾辉煌过,他们生产的肥皂在全国都小有名气,最兴盛的时候,工人超过三千人,三班倒都忙不过来。”
但好景不长,随着改革开放,僵化不思进取的工厂敌不过来自南方的竞争,工厂销售逐渐萎缩,虽然经过几次革新,但最终还是沦落到资不抵债的境地。
虽然临县组织过拍卖,但跃进日用化工厂始终没有人买,主要是因为负债过多,谁接手就要代为偿还银行欠款,这就让有意向的投资方知难而退。
况且,还有上千工人无法安置,想买厂的资方都想转行干别的,谁也不想管工人就业这个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