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监控死角,总需要些特别声响。”
张伟功眉间褶皱愈发深刻,苏明屈指叩了叩檀木桌沿:“东区还没到要姑娘家独闯虎穴的份上。”
“有人选?”张伟功搁下青瓷茶盏,父女俩同时抬眸。
张幸玲指尖微微收紧,目光避开苏明的视线。
这三个月的刻意疏离初见成效,若再朝夕相处,她不敢保证能维持此刻的从容。
“厉文展明日会带着东区印信随行。”
苏明将加密文件推至桌案中央:“冯家敢在谈判桌上摆鸿门宴,我们就给足他们体面,东区二把手亲自押阵,够不够份量?”
张伟功指节抵着下颌,眼底掠过赞许:“上回比武场暴动,这年轻人替幸玲挡了三发冷枪。”
茶汤在杯中晃出涟漪:“让他去,冯家那些老狐狸也该掂量掂量。”
“我同意。”
张幸玲突然开口,修剪精致的甲缘在文件封皮划出细痕。
只要不是苏明,谁都可以。
至少厉文展的琥珀色瞳孔里,不会有令她方寸大乱的东西。
苏明起身整理西装驳领,阴影笼罩住文件扉页的烫金纹章:“厉文展会在午时带着西区矿产分布图过来,记住……”
他目光扫过张幸玲锁骨处的翡翠吊坠:“谈判桌上摔杯为号,我们在冯家安插了十二暗桩。”
窗外已夕阳西下,张伟功望着女儿紧绷的肩线,突然想起三年前家族会议上,那个为保苏明周全敢当众顶撞叔父的少女。
茶香氤氲中,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夜幕下的庭院浮动着若有似无的桂花香,苏明望着眼前两人默契的对视,指节无意识摩挲着青瓷茶盏。
当厉文展第三次不着痕迹地替张幸玲挡住穿堂风时,他眼尾终于漾开释然的笑纹。
这场精心设计的“偶遇”背后,藏着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