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轻放了。
太后的确如福珈揣摩的一般,甚至想到的更多:她为了扶持弘历登基走的每一步都是慎之又慎,结果弘历是如何做的。
择妻时反悔夺如意,追封时感情用事,浑然忘却当初乌拉那拉氏的狠辣,也不想想他玉牒上的生母住在寿康宫里,他这个皇帝钮钴禄氏的出身又能正统多久。
若非先帝子嗣不丰,她的弘晏又……,怎么会让皇帝有恃无恐!
见惯了好东西,便以为是理所当然了。
太后端起茶盏抿了口清水,这些日来焦躁的心情平息了不少。
如今大局已定,她也只能让皇帝多想想当初的不易,比如曾经的李庶人,冷清的圆明园,又或者是阿哥所的绿豆汤。
时日还长,她和皇帝慢慢斗,又何必困于一时。
“倒是个实诚的。抬起头来,看看哀家难道是喜欢责罚宫人的?”
嬿婉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圆润的猫眼儿中清澈见水:“太后一定不是!要不是太后您,奴婢怎么能吃饱穿暖,更别说拿月例给家里帮忙了!”
心定了,太后也有了些闲心,如今听了这样一番没头没尾的话,少不得多问了两句。
嬿婉借此将自己能从四执库调来寿康宫的成功都安在了当初太后作为熹贵妃掌管后宫的头上,说到最后眼圈都红了,浑然一个安于现状又难掩感激的小宫女。
太后放下珠串,带着两分笑道:“行了。既如此,日后也得用心当差,不然哀家可是要罚的。”
“谢太后娘娘宽怀!奴婢一定好好当差!”
如此,嬿婉可算全身而退了,待回到茶房后她依旧用一样的话语平复了春婵的担忧。
“没想到太后娘娘竟然这般慈爱,以后咱们可以好好当差了。”
嬿婉只是端着蜂蜜水笑了笑,慈爱可走不到这一步,今晚上她这番话太后估计也就听了个乐,都谈不上相信,打发打发时间罢了。
不过能借此让太后从那混乱气运中清醒过来,还留下一分印象,倒没让她白白演了场戏。
接下来就看这位太后如何做了,能当太后的女人,不止会争强,还会示弱。
总归不会让某位侧福晋再赚了两份人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