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就将人平安无恙地带去了寿康宫,连一应人证物证都未曾损伤半分。
毕竟他的确没想到这位竟如此……耿直。
秋风呼啸,夹着冰凉的雨珠刮进伞下,但这一遭走下来也给进忠冻得够呛,到寿康宫时连牙齿都忍不住打颤。
但他不能白挨这一遭,给自己腰上来了两下狠的,硬是口齿清晰地将他审问的结果说了个干净。
到这儿他领的差事就算做完了,该露的脸也露了,所以进忠也不在乎被王钦和李玉挤兑到了外头去。
瞧那屋里那几尊大佛各有各的戏码要唱,寿康宫都快装不下了,他今个儿可是不想再露脸了。
进忠寻了个避风的地方,回来时他身上都凉透了,要是再吹风估计得染上风寒,心里想着:原先在潜邸不方便,如今得寻个信得过的太医才好,还得再暗地里捏些错处,以防被反咬一口……
这时一阵辛辣的味道在檐下散开,闻一闻都觉得身上暖和了些。
“公公,这是您的。”
靠的近了,嬿婉才瞧见这人冻得通红的两颊,若是再点些油彩都能上台去唱十字门脸了,除却心疼外又忍不住散发了思绪:
原来在进忠护着她之前他都是这样拼的,这一次是不是她能护着进忠,让进忠的路好走些呢。
眼前人不伸手来接,那双黑黢黢的眼睛盯着她,嬿婉也不怵,只是将碗向前递了递:“这是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吩咐下来的。”
虽然不知屋里发生了什么才传了这样一道命令下来,但也省的她再费心操作了。
进忠接了过来,他不爱喝这种又辣又甜的玩意儿,但也不会犯蠢,更不会拿自个儿的身体开玩笑。
红褐色茶汤入口,并未如往常那般辛辣甜腻,反而有些余味绵长的香味,身上也很快暖和起来。
生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手下粗糙的陶碗,进忠盯着那道在游廊上穿梭的灰蓝色,生的好,手艺也好,而且……
也不胆小。
在寿康宫用完晚膳回到长春宫后,皇后一边摘着耳坠,一边同素练感慨着:“太后今日真是给本宫上了一课,以退为进。”
即便追封了那位李太妃又如何,住在慈宁宫自称哀家的不还是太后。有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