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痛,惢心放下手里的绣活去浣洗衣物,手上的冻疮触碰到冷水后越发刺痛,此时惢心难得对如懿生出一丝怨怼。
当初李玉与她都说多带些金银细软,主儿偏要将所有东西都封存在翊坤宫;
当初主儿说要多带些衣物,如今却都由她一人浣洗;
她们都等着银子换吃食呢,主儿还戴着护甲不肯摘,绣花时难免勾线碍事。
捶打衣物的动作越发力大,几滴眼泪混在溅起的水花中分不清彼此。
……
接连几件大事使得新年给紫禁城带来的喜庆气氛也荡然无存,直到过了惊蛰,万物复苏,紫禁城里又有了春色,这才好些了。
永寿宫正殿里,身穿碧青色缠枝莲纹锦袍的美人偎在美人榻上小睡,手中握着的书卷随着美人熟睡而掉落在地,榻边守着的宫女忙伸手去接,却不如一只长着薄茧的手快。
原本是没发出什么动静的,但榻上的美人也不知是不是心有所感,睁开了双眼,见到来人时眼中未曾褪去的睡意转变为喜悦。
“你来了,可皇上那儿是有什么事?”
进忠拿起花签夹在展开的书页里后交给一旁的澜翠,自个儿蹲在榻前:“奴才给令主儿请安。皇上说让您午后去养心殿伴驾,让奴才过来与您说一声。”
澜翠端来的茶盏被进忠接过,递到嬿婉唇边:“这春日还冷,您怎么就在这榻上睡了。”
见进忠如此做,便知晓殿内是安全的,嬿婉就着进忠喝了两口白水:“原本没想睡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您这样几日了?可有让任牧来看看?”
嬿婉伸手拍一下进忠的手让他先冷静下:“我没事,任牧来瞧过了。你先与我说说,仪嫔的四阿哥是不是咱们想的那般。”
他曾再三叮嘱过任牧,永寿宫要有什么不好必须第一时间报给他,前天他刚见过任牧,的确没听那小子说什么消息。
进忠给人拉了拉盖在腿上的毛毯:“二阿哥得了哮症后就搬回了长春宫起居,可这春日风沙,夏日燥热,秋日芦花,还有冬日大雪都易引得哮症发作。莲心说皇后动不动就叫太医过去诊治,反而使得二阿哥的病情加重,再一读书,常常咳嗽,仪嫔根本休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