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古琴,就能弹出琴曲意境,朕能听出你是下过功夫的,韵动有律,何来笑话一说。”弘历让身边的进忠给嬿婉盛一碗银丝羹:“朕听说你近来体热,特地让御膳房做了这道汤来。”
“多谢皇上关怀。”
嬿婉喝了两口汤羹后吃到一颗莲子,莲子心被御厨用竹管去除,塞了些鲜肉进去,吃起来既有肉香又不腻人:“御厨好巧的心思,一点莲子芯的苦味都没有。”
“莲子芯清苦,也常被世人寓为慈母苦心。方才你弹的《渔舟唱晚》虽意境广远,却难掩失忧愁。令嫔啊,你若是不想让……”
嬿婉连忙站起,作势要下跪相求:“皇上,臣妾想见臣妾额娘的。”
“进忠,扶住令嫔。”弘历让正给他布菜的李玉将那道银丝羹撤下去:“你呀你,朕就说了一句。你自己什么身子不知道吗?”
“皇上恕罪!”嬿婉被进忠和春婵扶回圆凳上,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珠:“臣妾至今还记得入宫前额娘曾塞给臣妾的一块莲子糖,那糖有些苦涩,可臣妾当时是那样欢喜。”
“不瞒皇上说,臣妾幼时家贫,甜食难得,往往只有弟弟佐禄能吃;后来入了宫,额娘递信时只是管臣妾要银子,臣妾是怨过,甚至不给家里送银,自个儿拿去求掌事姑姑给换些轻巧的差事;可每每想到那块莲子糖,臣妾又想着,额娘或许也记挂着臣妾呢……”
说到这,嬿婉已是泪如雨下,连妆容都花了些,看着狼狈极了,却引得弘历心软。
当年他独自住在园明圆受人欺凌时,也曾如此怨过他的生母;可一想到她为了诞下他而丢了性命,又忍不住思念她,他连自己生母是何模样都不知道啊。
为了走到这九五至尊的位置上,他改了玉牒,认了太后为母,洒扫侍奉,战战兢兢。
可他的生母李金桂也成了众人明面上提都不敢提的名字。
弘历将还在啼哭的美人搂进怀里:“你思念家人,何错之有,仔细着腹中的两个孩儿才是。”
嬿婉从弘历怀中起身,面带薄红:“让皇上见笑了,请容臣妾去梳洗一番再来陪皇上用膳。”
弘历松开了手,嬿婉被春婵和澜翠扶着朝内间走去,等那纤细背影消失在竹屏之后时,弘历沉下脸色:“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