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来人进屋,缓缓抬起头,沙哑的声音传来:“尚书大人,好久不见。不,现在该称您为……太傅。”
来人走到桌边,微微抱拳回礼:“玉门一别,的确许久不见。”
太傅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嗓音依旧低沉:“我以为这次回京述职,您该先见司岁台和兵部才对。”
“所以我才赶在那之前,来见您一面。”太傅顿了顿,抬眸看向来人,语气忽然一沉,“……殿下,驾崩了。”
来人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片刻后缓缓放下杯盏,低声问道:“……何时?”
“半月前。”太傅的声音像雨后的深沉暮色,带着一丝压抑。
来人神色微凝,沉思片刻道:“若殿下是寿终正寝,您不会专程来见我。”
太傅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伸出左手。他的掌心静静躺着一枚黑色云子,光泽如墨,寒意沁人。
来人的目光一凝,沉声道:“……他又出现了?”
太傅点了点头,声音愈发低沉:“六十年前,他逃离古寺,将自己化作一百八十一颗黑子,散落各地。至今下落不明。而就在半月前,司岁台在京城发现了这枚黑子的踪迹。”
“他做了什么?”来人语气冷静,但眼中却透着难以掩饰的波澜。
太傅摇了摇头,目光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雨幕。“尚未知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绝无可能进入禁城。应该是有人主动见了他,而这个人的身份,暂且不便查明。”
来人微微低头沉思,目光落在桌上的茶盏中。“按理,他不该牵扯到别人才对……”
太傅转过头,定定地看着来人:“当年那场动乱,是您亲手将他制服。宗师,不,重岳,这件事……您是否知晓更多?”
重岳摇了摇头,目光微闪。“自那次之后,我和他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
太傅沉默片刻,终是点头。“我相信宗师。”他站起身,走到重岳身边,声音郑重,“即刻返回玉门。乌萨斯动荡不休,玉门守将新旧交替,这段时间绝不可再使边境生变。我会处理好司岁台与兵部的事务。局外之人,方能负重。”
重岳轻轻颔首,没有多言。
太傅走至门口,脚步微顿,低声道:“棋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