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光莹怀着心思出去，天已经快黑了，是那种将暗未暗的深蓝。傍晚的气温总是冷的，尤其到了秋天，天空很高邈，却也看起来更加空旷寂寥。
舒言的消息让她很震惊。他猜对了一些，帝青对她确实很重要，帝青从黑暗中救了她；可他也想错了一点，就是罗丽对她其实也很重要——就是再怎么不联系，她也还记得她们曾经约定，她们是好姐妹啊。
她突然感觉到一种无助，秋天的风几乎要穿透了她，转头就看见高泰明站在叶罗丽娃娃店门口，靠在墙边，还叼着他的那根棒棒糖。
“出来了？那回去吧。”高泰明直起身来，朝着白光莹挥了挥手，示意她过来。
“你一直在等我？”白光莹不知道该怎么跟高泰明说。
“你是我的娃娃，当然要等你。”高泰明等白光莹在他头上坐稳，将手插在兜里往前走。他们两个都没说话。
等走出去一段距离，白光莹忍不住开口：“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你想说也不需要我问，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人总有点自己的秘密。”高泰明说。
“我刚刚……舒言找我有事，不是故意晾着你的。”白光莹抿了一下嘴，说道。
她知道高泰明和建鹏舒言他们相处得不那么融洽。
“你和眼镜聊天，这是你的自由，就算我和他目前没那么友好，没什么好抱歉的。”高泰明只是抬起手到头顶，随意拍了拍白光莹，但是让她确切地感觉到了他的温度。
“和谁相处都是你的自由，就算你要离开我也是——哪怕我是你的主人，我也没有权力去干涉你。”
白光莹听到这些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感觉心里暖暖的。
自从离开了庞尊，走到了人类世界，虽然被辛灵关到了墙壁里，但还是很幸运被帝青发现，又很幸运遇到了这样的主人。
“谢谢你，明。”她第一次没有叫高泰明的全名。
高泰明发现了这一点，但他没有戳破，只是也低低回了一句，“这都是应该的，光莹。”
在他到达这个城市的第一天，一个晦暗的一天，是白光莹像神女闯进了他的生活。
该感到庆幸的人是他才对。